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不动声色地拉开些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室内很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程默挠挠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
程风顺势“啊”了一声表示认同。
程默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这屋里的陈设看上去很熟悉,于是他又走回来,“我发现……这好像是我的宿舍。”
程风这才反应过来,神思不属地站起来往外走,“你说得对,我赞成你的观点。”
“要不……”程默扫到墙上的挂钟,凌晨3:17,想了想说,“你留下吧,过几小时就天亮了。”
“噢。”程风点头。
“我去洗个澡。”程默舒展了下身体,“你自便,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上。”
“你去吧,我玩会儿手机。”程风说。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屏幕在同一个页面上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分钟后,他干脆摁灭了屏幕,点了根烟。
他发现自己的状态有点儿迷,从踏入程默的宿舍开始。
这种谜一样的状态在程默说“去洗个澡”后达到高峰。
某人刚才窝在他怀里时,他想方设法地只想让他高兴起来,其他啥念头也没有。现在某人心情平复了——至少表面看起来平复了,他却满脑子是某人走神的目光,上扬的嘴角,放松的笑容。
卧槽。
魔怔了吧程风。
他夹着烟深吸了口,吐出一长串烟圈。
“你洗吗?”程默洗澡很快,在程风还在天人交战中时就走出来了。
“洗。”程风像有针扎他一样飞速站起来。
“哎等等。”程默在衣柜里翻了几下,“你穿这套吧。”
程风一把抓住睡衣,看也没看就逃也似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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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冲完澡,程风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程默并没有给自己内裤。
这就……非常难办了。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并不是很想穿换下来的。可如果要他向程默开这个口,这话题又有点微妙。
算了。他一咬牙就打算换上穿过的内裤。
然后就听到卫生间的门轻声扣了两下。
是那种“我有点事但不想打扰你只是瞎几把敲敲提醒你一下”的力度。
程风已经关掉了花洒,他静静听了几秒钟,便听到了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然后他开了门,发现门外多了个小凳子,小凳子上放了条干净的内裤,旁边还有个小纸条,上面的字硬朗好看——是程默的。
五个字,简单明了,符合程默一贯能不说话就不逼逼的习惯。
新买的,刚洗。
他不由地笑起来。
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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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踢踏地脚步声头也没抬,“我们睡觉吧。”
程风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收起了奇奇怪怪又不知名状的想法,一听这句话那些想法倏然泛滥,搅得他僵在原地,心脏都停了几拍。
尤其程默的瘫姿很随意,睡衣往上蹭了几公分,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腰线,他的沙发上海铺着雪白的沙发套,一望过去白花花地晃瞎人眼。
或许是受这位语文老师的耳濡目染,他脑海里突然诡异地浮现出一句话。
白鹭立雪,愚人见鹭,聪者见雪,智者见白,色者……见色。
他清了清嗓子,“那你还不回房间?”
程默一骨碌坐起来,低着头找地上的拖鞋,“走吧。”
程风:???
他根据这两个看似简单却博大j-i,ng深的中文字默默做了一遍阅读理解,最后以理科高材生的智商成功求解——站在原地没有走动。
程默转过头看他,“你怎么还站着?”
程风的视线扫过沙发,最后又落在程默身上。
程默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沙发不是折叠沙发,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么大,晚上睡觉容易掉下来,还是去房间一起睡床吧……还是说你有什么非要一个人睡的习惯?”
“嗯,没有。”程风跟上他。
程默在床里头睡了,摊开被子盖上,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放暑假了,明天不上课了,可以多睡会,要是你明天早起,可以先走,还有……”
大概是闹腾得太晚,程默睡得很快,一句话没“还有”完,人就睡死过去。
卧室里开着盏小台灯,程风探过去拉下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