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衣袖,情绪倒是波动不大。
“还能怎么?我马上就要突破瓶颈了,结果这个时候好巧不巧来了一道天雷。”
临沂说到这里无奈地耸了耸肩。
“然后没抗住,暂时被削去了些许修为,就变成现在这副孩童模样了。”
因为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而已,所以他倒是看得开,语气淡淡,神情也没有丝毫的y-in郁晦涩。
“对了,此次新入的弟子资质如何?有没有给我留上一个?我好几百年没收徒弟了闲得很,正好解解闷儿。”
临沂御风直接往台阶之上飞去,尽管和男人站在同一水平面上,却还是比对方矮上一大截儿。
他不爽地蹙着眉,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陆绥敏锐的觉察到了临沂的情绪变化,他也没多想,十分体贴地蹲下来和对方平视。
临沂这才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揉了揉刚才因为抬头而有些酸涩的后颈。
“有资质合适还尚未拜师的剑修吗?”
“剩余的尚未拜师的剑修没有。”
陆绥摇了摇头,他眼神闪了闪,看着眼前孩童大小的临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少年模样的临沂本来因为之前叫陆绥帮他留意一个弟子给他,却没有做到而有点儿不愉。
这个时候又见对方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心里更是不痛快。
“还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临沂的性子和缙云严谨的风格一点儿
也不像,反而更像是个不受拘束的散修。
在整个缙云,他最聊得来的不是自己的徒弟陆绥,而是风彻。
可能因为脾气相近,风彻不怎么喜欢陆绥古板无趣的性子,而临沂也有些看不惯。
说话也从不客气。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在临沂不耐烦地催促之下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剑修没有,可师父你多了个师弟。”
“????”
————————
这边的万里并不知道自己喜提了一名新鲜出炉的小师弟一枚,此时他正被人群挤到了一处装潢华美的酒楼之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红幔飘扬,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的往这里头挤,好像要举行什么重大的活动似的。
余烬云见万里被人群挤走了后便立刻跟到了这儿,他顺着少年好奇的视线抬眸看去。
上头[怡春。楼]三个鎏金大字清晰可见,门口虽没有什么衣着暴露的姑娘娇声笑语的招揽着客人。
可光看这装潢和进去的人便知道是什么地方。
“……你想进去?”
因为来来往往很多人,人声嘈杂,余烬云凑近低声在万里耳边这么说道。
那声音透着些许冷冽,如冬日的寒风直往衣领里灌一样。
“我想进去看看,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南疆的这种风月场所比起其他地方,招揽客人的方式要含蓄委婉些。
他们一般会将红色的纱幔挂在屋檐处,每日都会有姿色姣好的姑娘在看台上抚琴起舞,表演才艺努力来引得客人们的青睐。
你看上谁,便出价,这些都是不成文且约定俗成的规矩。
比起其他地方,这样倒多了些风雅情趣。
不显得那么庸俗嫌恶了。
余烬云削薄的唇抿着,见着少年一脸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拒绝的话反倒是说不出口了。
正在他犹豫该不该答应万里,毕竟只是去瞧瞧些才艺表演,算不得什么龌龊。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这位小哥,你们一看就是外地人吧?”
一个拿着折扇的男人在旁边自然听到了余烬云和万里的对话,他笑了笑。
“今日可是来表演的可都是楼里最善舞善琴艺的姑娘,如若错过了可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欣赏到这样的琴音和舞蹈了。”
“你们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南疆,如果不看一场南疆姑娘的舞岂不是太遗憾了?”
南疆人不仅以善蛊闻名,这儿的姑娘大多身姿曼妙,腰肢柔软,跳起舞来如天上神女一般赏心悦目。
万里以为这里和现世的演出一样,因此兴味更浓。
他眼睛亮的出奇,视线灼热地注视着余烬云,让他难以忽略。
“师父,我们就去看一眼成不?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