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们的力量正在以极为恐怖的速度递增,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还好通道窄,纪无欢背贴着墙壁,将黑色匕首化为巨大的镰刀挡在前头,刚好能迎接攻击,哗哗地收人头。
短短几分钟,青年已然浑身鲜血,从头到脚,脸黑色的发梢都在滴血,鲜血中的红眸像是在发光,显得越发妖冶,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就像是在黑暗中诞生的妖j-i,ng,残忍、血腥、危险却又迷人至极。
人头+n。
当最后一只鬼怪死去的时候,纪无欢提起长剑,一步步向着通道的另一端走去,因为在通道的中间还有一扇未打开的铁门。
不用说,那应该就是最终boss了。
会是什么?大怪物?恐怖女鬼?又或者是所有怪物的终极结合体?
随着他靠近,铁门自动打开,随后一个黑影快速地冲出来,纪无欢毫不犹豫地出手,伴随着剑尖刺进血r_ou_的声音,他却猛地瞪大了双眼。
时间像是在这一秒放慢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血液从刀刃切开的伤口里涌出,顺着颤抖的喉结滴落,流到了衣领上。
"圆圆--!!!"纪无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失声尖叫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从铁门里出来的黑影居然是聂渊!
"宝宝……"男人从鲜血狂流的喉咙里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眼里也充满了不可思议,面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身体缓缓地向后倾倒。
"圆圆、圆圆!"纪无欢惊慌地松手抱住他,不知所措地用右手按住他脖子上的伤口,左手拿出绷带用力按住血管:"圆圆,你坚持住,你坚持住!"
"宝宝……"聂渊躺在他的怀里,手肘无力地抬起,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宝宝……对不起……活下去。"
"圆圆、圆圆,你坚持住,我带你出去,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纪无欢用力握紧他的手,想扶着他站起来。
然而男人却怎么使不上劲儿,刚被纪无欢扶起来,就又瘫软了下去。
血液不停地从血管里流出,不论纪无欢拿着纱布怎么堵都堵不住,血液染红了男人的衣服,无比刺眼。
"宝宝……我……好累啊……好可惜……我们在一起时间太短了……我们浪费了好多时间……我突然好想念……回到过去……回到以前就和你在一起……"聂渊痛苦地喘息着,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颤抖不已,他想抱紧纪无欢,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不--!!"在纪无欢撕心裂肺地叫喊声中,男人失去了呼吸,举起来的手臂彻底放下了。
"圆圆……?"纪无欢呆滞地瞪大了眼睛。
天呐,他都做了什么?他竟然杀死了聂渊,他竟然杀死了聂渊!!
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c-h-a在他的心脏上,纪无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地上抱着聂渊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圆圆、圆圆,你醒醒,我求求你了,你醒醒好不好?圆圆,求你了,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这一定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纪无欢把脸埋在男人的胸口上,脑子里仿佛乱成了一片,心像裂开一样得疼,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聂渊死去的事情。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他要醒来!他要醒来!痛苦到极致,纪无欢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双眼一黑。
"……"
下一秒,青年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沉重的纯黑色空间里,有一股倦怠的困意席卷而来,昏昏沉沉,仿佛再也不想醒来了,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突然有是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欢欢,该起床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纪无欢睡意全无,惊讶地瞪开了双眼,当看到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时,错愕地叫了出来:"奶奶?!"
眼前是一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虽已年过六十,但她头发乌黑,皮肤白皙,脸上只有少许的皱纹,即使没化妆也很有气质,像极了那种六十年代上海的名媛贵妇。
见纪无欢傻傻地呆住,她露出担忧的表情:"还难受吗?"
女人说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腕上的玉手镯散发着清幽的檀香,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轻松了口气,温柔地问道:"饿不饿呀?"
看着纪老太的脸,纪无欢疑惑不已,恍惚地问道:"奶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有……"死?
"欢欢,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女人用手指擦掉小脸蛋上的泪水:"和奶奶说说看,你又梦到什么了?"
欢欢?已经有多少年没人那么叫他了?
这一刹那,纪无欢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他紧紧握住纪老太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眼泪就已经流了满脸:"奶奶……我梦到你死了,圆圆也死了!"
"哈哈,傻孩子,梦是相反的,别怕,都过去了。哎,怎么又掉金豆豆了?是不是哪里疼呀?"纪老太立刻焦急起来,紧紧抱住他。
"我没事……我只是……"纪无欢控制不住哽咽的声音。
纪老太赶紧把他伸出来的手塞回被窝里盖好:"欢欢,奶奶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南瓜甜粥,怎么样?"
纪无欢的喉咙吞咽了一下,点头道:"好……"
"诶,小傻瓜,怎么还哭呢?"纪老太笑着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把被子给他拉好:"你再睡会儿啊,奶奶待会叫你。"说完就出了。
直到她出门,纪无欢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