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还是不满意这两个年轻的捕快。
红卿瑞抿了一口茶,闻言也没有不快之意,就是他身旁的钱和也很平静。
“我们进不去,可是能让老员外出来。”
不过半日,陈家人便惊慌起来。
“小少爷昨日开花啦!”(开花即是天花)
“我的天呐!要死了要死了!”
下人的惊慌声不断,主人家却没有一个出来安抚的。
红卿瑞与钱和装作护卫跟在陈德才三兄弟的身后,一路疾步来到老员外紧闭的院门前。
陈德才急声大喊道:“爹!儿子有大事相告!求爹见儿子一面吧!”
“爹!您开门吧!”陈德旺也扯着嗓子叫道。
“爹!昨儿老三的小幺开花了!他进过您的院子,您快出来吧!”
陈德发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了。
钱和摸了摸鼻子,小声道:“这二少爷真会来事儿。”
陈德发的话最有用,没多久院门便开了,一小厮上前行礼,“三位少爷请备好轿前来接老爷出府,老爷说要去城郊的庄子。”
红卿瑞看着面前的小厮,鼻子微微一动,这小厮身上有药味。
“已经备好了,快请老爷出来吧。”
陈德旺沉声道。
小厮却没动,继续说道:“老爷说轿子得到院子门口。”
陈德才一愣,他看向红卿瑞,红卿瑞微微颔首。
“快!让人把轿子从后门抬进来!”
没多久,轿子便备好在院子门口,众人皆看着院门,等着老员外出来。
可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老员外这坐在轮椅上被小厮推出来的不说,身上还披了一层厚厚的黑衣,老员外垂着头,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可是嘴唇却很红润。
“都站在这做什么!既然开了花,就该扔出去!”
老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心惊。
陈德才跪在老员外的面前,哀求着:“爹,那是我的亲儿子啊!”
老爷子闻言却无动于衷,他的头往轿子处转了转,身后的小厮赶忙将其推到轿子面前,最后小心的扶起老员外进了轿。
“你们就别来庄子上了,晦气!”
还未等三兄弟说话呢,轿子里便传来一阵训斥。
钱和抓了抓脸,“陈员外的眼睛?”
“哦,家父的双眼在两年前便瞎了,找了好多大夫都没用。”
陈德才解释道。
而红卿瑞则看着院子,“我想进院子看看。”
三兄弟对视一眼,最后同意了。
老员外的院子很大,可是却很萧瑟,这院子里的花草像是没人打理般脏乱。
陈德旺看了看院子,拧起眉头,“这下人是怎么伺候的!”
由于老员外不喜欢人太多,所以院子里只有四五个人伺候。
待陈德旺叫来那几个下人责问时,一个粗实婆子颤抖道:“是老爷不让收拾的,他说该让这些花草自生自灭,就像他一般。”
三兄弟闻言眼眶都s-hi了。
红卿瑞踏进正屋,钱和四处看了看,“红哥,这屋子倒是干净,老员外应该时常在这个屋。”
屋子干净不说,还透着一股清香。
红卿瑞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屋子里的桌椅以及屏风都是由檀木做的。
“陈员外很爱檀木?”
陈德旺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后回道:“自打生了病后便喜欢上了,时不时的便让小厮传话,给他准备檀木所做的用具。”
红卿瑞剑眉微动,抿了抿唇。
“红哥!这偏房好多木炭,还有两大桶醋。”
钱和的声音从院子的最偏处传来,红卿瑞赶过去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偏房旁边的位置,发现是出恭的地儿。
进了偏房后,入眼的便是左右两边各自放着约半人高的大木桶,那桶里装的都是醋,除此之外周围有十几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木炭。
红卿瑞拿过一旁的瓢舀了一些醋起来闻了闻,最后让钱和找个小罐子装了一些,“这些东西是陈员外吩咐你们找来的?”
陈德才上前点头,“爹喜欢吃酸的,后来身体不好了,就喜欢闻,他说吃不了,也要闻着才舒服,所以这醋都是七天换一次,而这些炭都是用来取暖的。”
“取暖?”钱和看了看天儿,“现在可是入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