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句话，陈述第一次问这句话时是在趁着醉酒，那时他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前提条件不成立，可是人活着，哪能太清醒？哪能没有如果？

温良玉给了一个字：“会。”

“我知道了。”陈述笑了，伸开双臂抱住温良玉，头埋在他肩上，有温热的液体落进温良玉的脖子上，紧接着便是陈述的轻笑声，“师兄保重。”

温良玉拍拍她肩，“我们都保重。”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程的时候，只有一大一小。一上飞机，温良玉就牵着温徽和的手闭目睡觉，但没一会儿，就被温徽和轻轻地戳了戳，温良玉睁开眼，“宝宝有事？”

温徽和趴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隔壁那位叔叔好奇怪，一直在盯着爸爸看。”

温良玉摸摸儿子脑袋：“不要管他，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宝宝有没有饿？”

“可是…”小家伙很为难，“那位叔叔在对我笑呢。”

“坏人就是这么把小孩骗走的。”

“但是，那位叔叔看上去不像坏人和骗子呢。”

“如果骗子都长了一张骗子脸，还能骗到人？”

华品绍实在听不下去了，探身过去笑眯眯地问：“爸爸跟徽和开玩笑呢，徽和不记得叔叔了？上次是叔叔接你到宾馆跟爸爸团聚的。”

小家伙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位叔叔开的门，难道他跟爸爸真的是朋友？

“呐，叔叔特地给徽和买了四驱赛车，限量版的，喜不喜欢？”华品绍献殷勤。

在查温良玉这五年生活的时候，顺带的将这小家伙的爱好也一道查了，所谓送礼就要投其所好。

小家伙果然心动了，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华品绍手里的赛车，转而看向温良玉，温良玉垂着眼，一言不发，华品绍在旁怂恿，温徽和终于接过了，凑到爸爸面前，却见温良玉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微笑，一张脸面无表情

“我怎么告诉你的？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爸爸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温良玉这还是第一次对温徽和冷脸，温徽和吓得赶紧去抱爸爸大腿：“爸爸我最爱你了，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四驱赛车，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温良玉听得心里一酸，俯下身来搂住儿子，轻轻地道：“爸爸没有生气，爸爸刚才脾气不好，向你道歉。”

“那我想吃爸爸做的糖醋排骨。”小家伙赶紧哄爸爸开心。

温良玉揉了揉小家伙的头，低声道，“宝宝想要这款赛车，爸爸回国买给你好不好？”

温徽和狠亲了温良玉一口。

第十九章突破口

没有陈述的帮忙，温良玉照顾起温徽和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下班时间来了个急诊病人，车祸导致颅脑损伤出血，血压和心率虽然升上去了，但一直不稳，一线是个小年轻，才进医院半年，温良玉不敢交给他。再想到温徽和还在幼儿园等着他去接，就心急如焚。现在拐卖孩子的事件这么多，他很少放手。以前陈述在国内的时候，还可以托她代班或者去接温徽和。温良玉想着还是托熟人去接一下温徽和，正翻着电话簿，就有电话进来。

11个数字。

但温良玉认出了号码主人。

温良玉摁了挂机键，继续翻找朋友的号码。但没一秒钟，华品绍就又打过来，温良玉再摁，华品绍再打。

温良玉没弄得没脾气，没料到一接电话，就听到小家伙喊爸爸的声音，小家伙控诉道：“爸爸你挂我电话。”

温良玉连声道歉，说不知道是宝宝，宝宝现在在哪？

小家伙说华叔叔来接我回家，让我给爸爸打个电话。

一听到温徽和的声音，温良玉就猜到了。他还真没想到华品绍会来这招。

华品绍是从倾轧场中走出来的，飞机上温良玉视他如空气，华品绍毫不气馁，他早先便想了很多攻破温良玉的策略，思虑很久，最终觉得，突破口还是在小家伙身上，小家伙是温良玉的七寸。

从回国开始，华品绍就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身边，打着各种旗号，笼络他身边的各式朋友同事，温良玉还真不知道华品绍何时居然也涉足医药器材行业了，医疗器材是暴利，但这次科里新进的一批麻醉机，价位的确很低，科主任显然高兴异常，华品绍打着官腔道：“我与温主任是多年好友，能为祖国医药事业尽一份绵薄之力是应该的。”温良玉多是回避。

没一会儿，温良玉又接到温徽和的电话，小家伙说华叔叔送我到家门口了，我想请华叔叔进去坐坐，可华叔叔说应该征求一下爸爸的意见。

温良玉可从不知道华品绍是这么尊纪守礼的人，但当着小家伙的面，又不能拒绝，只好同意。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华品绍并不喜欢小孩，太吵太闹，但与温徽和玩了一会，却很快就喜欢上了，温良玉把他教得太好，想不喜欢都难。

温良玉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那个场面，客厅的地板上摆满了玩具积木等，乱成一团，那一大一小也滚成一团，温徽和被逗得咯咯直笑，华品绍一身正装也被弄得皱巴巴的，温良玉心中一动。

走到华品绍面前：“今天谢谢你接徽和回来，天也晚了，就不留你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华品绍便是脸皮再厚也得看形势，他告诉自己来日方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