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半晌，皱着眉说：“把衣服放下，站远点。”

卫熎照做了，退到了餐桌旁。

“再远点！”

卫熎就一声不吭退到了快卫生间门口。

仲彻念看了看，想了想，呵道：“退到门口！”

卫熎就只好退到了门口，眼睛仍看着仲彻念。

仲彻念看了看距离，又瞧了瞧卫熎，接着终于放下碎片，只能用没伤的右手单独的去穿衣服。

他先将衣服拿起来，抖开，提防的瞥了眼卫熎，然后再去看手里的衣服，应该是卫熎的，他的可能已经被扔了。

他琢磨了下，还是将衣服扔到一旁，先穿了刚才压在衣服下的休闲裤。

单手穿虽然麻烦，但好歹也是大概套上了。卫熎一直站在远处，紧紧的盯着他。

他站起来拉上了裤子，然后又坐回了沙发上，警惕的瞥了眼卫熎。他没系皮带，拉链也没拉，能看见上半身的火焰似的花纹在裤边的遮掩下隐约从左耻骨蔓延上来，与之前抽打的痕迹交错在一起。敞开的裆部因没有内裤暴露着，那里毛毛草草一堆，尺寸不小的黑红色x_i,ng器正软软的倒在草堆中，x_i,ng器上和草堆里还有些s-hi滑的黏液。

那是他们刚上完床还没干的液体。

他盯了卫熎一会儿，见卫熎没有要动的意思，便将扔在一旁的衬衫捡了起来，勉强用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左手手指挑着衣服，费力的把右手往袖子里钻。

这时卫熎猛地就冲了过来。

仲彻念就担心遇到这种事，下意识的就用右手去抓旁边的碎片，但右手在袖子中间，进不进出不出的，半长的袖子和不宽的袖筒阻碍了他在一瞬间抓起碎片，试了两次失败后他端直甩开了衣服去拿碎片。

他刚拿在手上，还没抓稳，就被快到跟前的卫熎一个箭步的给夺走了，手掌被划了道不浅的口子，血立刻涌了出来。

碎片被卫熎甩到了一边，砸在远处的地上又是一声脆响。

仲彻念立刻死敌般的抬头瞪着卫熎，而卫熎也狠狠的俯视瞪着仲彻念。

两人僵持着，屋里只能听见双方急促的呼吸。

仲彻念的眼睛先动了下——他瞥了一眼大开的门——卫熎就立刻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刚一张嘴要起身卫熎就捂了他的嘴抬腿单膝往他双腿膝盖后一跪，重量全压在了他双腿上。

他磕到了地上，根本起不来，卫熎捂得严实到快让他窒息。他左手又使不上劲，就用右手慌乱的拽扒了卫熎几下，见毫无效果，他就右肘狠劲撞在了卫熎的肚子上。

卫熎一瞬间疼的脸色都变了，松手捂着肚子踉跄的退了一步。

仲彻念起身就逃。

卫熎立刻抬腿侧身直直向后侧的仲彻念劈去，正好撞到了仲彻念胃上。仲彻念差点把今天的饭退出来，一个趔趄就跌回到了沙发。

这回他疼得厉害，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他捂着嘴又想干呕又想起身，但挣扎了半天也没起来。期间左手又磕碰到了几次，更是钻心的疼，冷汗在额头上都冒了出来。

卫熎就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整个人的身影压迫在他身上。

卫熎看了会儿他，就往门口走了。

他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腿一软跪了下去，整个人都栽倒在冰凉的地上。

“卫熎——！”

他望着握住门把的卫熎，不甘心般撕心裂肺的咆哮。

卫熎瞥了他一眼，拉门。

厚重的防盗门关上传来“碰”的一声。

接着是钥匙进锁眼反锁的咔嚓声。

十．反-2

仲彻念本还在努力攒着的劲儿都散了，他彻底垮了下来。所有的晕更晕，所有的疼更疼，所有的难受更难受。他趴在地上，要死般的气喘吁吁着。

卫熎冷着脸走了过来，穿着拖鞋的脚不疾不徐的踩在了仲彻念头上，使劲的碾着。

他抬眼看向了仲彻念的裤子，突然就凉凉的笑了起来，目光又转向仲彻念：“还想逃？你pì_yǎn里的j,in,g液把裤子都浸s-hi了，你出去了不怕别人看见？”

仲彻念右手因憎恨死死攥成拳，手指掐进了本就还没止住的掌中的伤口，血泊泊的就淌了下来，积在了米色的瓷砖上。

卫熎皱了眉，脚上的力道一顿，停了，接着把脚挪了下来。他本想在仲彻念脸上再踹两脚，但看见仲彻念的脸他又舍不得。他拧着眉，火气又在心头，心里怒怜交杂着。

仲彻念右手一把抓在了卫熎的裤脚上，卫熎穿着卡其色的裤子，血迹一下子沾染在了上面，看起来可怖又充满怨恨。

卫熎就拧着眉俯视着仲彻念，看仲彻念还有什么把戏。而仲彻念只是咬牙切齿满是憎恨的瞪着自己所抓的裤腿一角，就像在瞪卫熎一样。他一言不发，接着满是伤口和血迹的左手也拽了上去，就像要掐死卫熎般死死攥着。两只手的血迹很快就渗透了被抓着的裤脚布料，沉沉的红。

愤怒，憎恨，痛苦，不甘，悲愤。只是无能为力后唯一能做的看似凶狠的发泄罢了。

那动作表情就像恐怖片里充满怨念的恶鬼一样狰狞，但卫熎看着在现实中如此的仲彻念，却莫名觉得有些可笑。然而再看到那双满是红色血迹的双手，他又很真难笑出来，心里犹如能感受到那种疼痛般发慌。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却仍很复杂。他注视了仲彻念半晌，挪了脚，将裤腿费了些力从仲彻念满是手中抽了出来。他走到了仲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