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墙洞后面赫然是一副人的眼睛。潋滟毫无设防,被黑白分明,空洞无神的眼珠子给吓了一大跳。
潋滟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突遭惊吓的心得到恢复,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轻笑:“吓着你了!”
猛地回头,这个原本只有自己一人的空间里突然多出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站在一处石门之前,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
“谢、谢、谢。。。。。。王爷!”潋滟口干舌燥,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打起顿来。
谢聿桢从那石门走进来,拧动了旁边的机括关上石门。
“你都看到了!”谢聿桢走到那宽大的躺椅上优雅坐下。
“看到?看到什么?”潋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谢聿桢笑着摇头,“看来,你是‘戏演得久了,入了魔了’。”
“什、什么意思?本王子还没问你呢!你将本王子骗入这里意欲何为?还不快速速送本王子回府!”潋滟故意装出高傲的样子,唬着脸对着谢聿桢说着。
“哈哈哈哈!”谢聿桢抚额大笑,笑得潋滟也不自觉地心虚起来。
“哦?若是本王执意留小王子再此住下,又该如何?小---王子?”说着,谢聿桢从那躺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近还跌坐在地上的潋滟。
潋滟又后退了几步,躲避着谢聿桢的接近。“你!你!你就不怕挑起事端吗!你好大的胆子!”
谢聿桢站在离潋滟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惶恐的少年,“挑起事端?莫说我还真不怕挑起什么事端,就是要挑起什么事端,怕也不是你这个‘西贝’货能够担待的起吧!”
潋滟瞪大了眼睛盯住谢聿桢。他怎么知道?是了,一定是虎惧告诉他的吧。潋滟四处张望,发觉自己根本无路可退了,他用两手紧紧地抵住地板,逼着自己不要逃避谢聿桢的视线。
谢聿桢见到了如此地步,这个假冒王子还是这么坚持,一时倒也觉得此人胆色过人了。他早在接此人回程的途中,已经两次三番地起了疑心了。只是觉得王子是真是假对他倒也没什么大碍,所以才一路装傻,让这人蒙混过去。没想到前两日,虎惧突然告诉他,这个王子确为假冒,实为燕人之时,他一时想将此人收为己用,所以才弄了今日这场画面与他撞见。他一心只想看看,这个与他一般敢冒着通敌叛国之险的假冒王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尊容?
潋滟见谢聿桢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心里更加慌乱不堪。现下到底该如何是好?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谢聿桢囚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潋滟还在胡思乱想,谢聿桢已经如鹰隼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衣后领,将他一下提起,再摔到那宽大的躺椅上。
潋滟手脚并用想从那椅上爬下来,还未爬多远,又被谢聿桢一脚踏住后背,死死地钉在躺椅上,动弹不得。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人?与我谢聿桢同样有胆色的人!”谢聿桢口气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他为了完成父亲交待的大业蛰伏了快二十年,借着往‘惊鹤城’迎接质子的时机与昭国国君结成暗中同盟。虽有同盟,不过是互相利用,事实上,在心灵上他一直是孤军奋战的。他热爱大燕,却又不得不被叛大燕,这种矛盾让他心内饱受煎熬,直到他听虎惧提起,还有一个燕人正与他做着同样的事,他迫切想见到这个人,他想从这个人那里寻求心理的安慰---看!我谢聿桢不是叛国贼!我谢聿桢只是为了大燕更加强大,这个人,这个人才是叛国贼!他才是!
谢聿桢一面在心里想象着安慰自己的话,一面压住潋滟的脸,将自己的手伸向潋滟的脖子后侧。他想象着自己见到这人真面目时该是多么愉快。他不顾身下的潋滟一直呼喊着‘疼、疼、’硬是寻到那出不明显的边缘,不断磨擦着,不一会儿,那人皮面具就被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毛角。谢聿桢捏住那毛角,狠心一拉,只听着身下之人‘啊!’地惨叫出声,那人皮面具“唰”地被扯下,血珠直沿着那面具一滴一滴往下落。
潋滟捧了自己的脸失声痛哭起来。那面具贴得太紧,谢聿桢又太莽撞,未用药物软化直接拉扯下来,将他脸上自己的皮肤都硬生生地扯了一层薄皮下来。潋滟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被谢聿桢剥下,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无脸之人,他恨不能当场就疼死过去。
谢聿桢呆呆地看着这个半爬在榻几上的人。在人皮面具剥落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长相,他呆愣了。直到,潋滟沙哑的哭声与自己手上温热的血水让他一下反应过来。他不确信,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会是,会是一年前那个曾让他欣赏过且一直记挂在心的少年。
谢聿桢丢下自己手上的人皮面具,一把将还捧着脸的潋滟给拉起来拥在怀里,左右开弓,拉开潋滟放在脸上的手-----还好!只是带过了一层薄皮,并未将整张脸给剥下来。脸上红红的一块,可以看到无数的血丝。五官依旧那么清晰,这张脸,这的确就是那个叫潋滟的少年的脸。
“潋滟儿?”谢聿桢捧着潋滟的脸,皱了眉头问道。
潋滟也蹙紧眉头,流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