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珑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头看了一眼凤菲,“这娃儿认人,他若叫你抱便可以。”
燕如壁连忙c-h-a囗道,“凤菲认得我,我抱他给母后吧!”
明后于是堆满笑脸朝着凤菲拍了拍手,“凤菲!凤菲要抱抱么?”
凤菲盯了明后一会儿之后,突然咧开嘴笑了,朝着明后伸出了小手。
明后走到燕珑回的身下,十分小心地接过了凤菲。在回到自己席上坐定后,燕崇北总算是侧过头来了,自然不是为了看明后,而是对着凤菲百般宠爱地笑了笑。
偏巧此时有大臣们上前来祝寿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燕崇北也扭回了头。
明后摸了摸凤菲的脑袋,盯着他头顶上正中央的发旋儿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她以宽大的袍袖遮住了手,在抚摸着凤菲的胎发之时顺手拈了几根用力一拨,连忙将那拨下来的幼细胎发藏入了袖囗之中。
凤菲突然仰起头对着明后露出了一个深沉的笑容。
明后的心‘喀噔’一跳。这孩子、这孩子仿佛知晓了她的意图。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凤菲却低着头安静地玩起了自己的小手。
燕如壁抽动鼻子四下闻了闻,“好臭!”
燕崇北瞪了他一眼,“如壁!在皇爷爷面前怎么没规矩了?”
燕如壁用力地嗅了一下,把脸转向了明后的方向,“父皇!臭臭的!”
他这一说,燕崇北也闻到了,他低下头左右闻了一闻,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明后的身上。
明后也闻到自己身上传来了一阵臭气。她突然感觉到腿上热乎乎于的,慌忙把凤菲提着胳膊抱了起来,朝他的**底下一看,两条黄灿灿的‘便便’正粘在她那件孔雀金丝绣成的凤袍之上。
凤菲被提起来之后正面对着明后的胸膛,他突然‘喀喀喀’笑了笑,一条水柱迎面发s,he了出去,正浇在明后**着的雪白胸脯之上。
这一意外的发生打断了大臣们的祝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明后的身上。
明后提着凤菲,那张j-i,ng心描绘的脸越来越难看了。只见她提着凤菲的胳膊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小凤菲看着明后变得y-in暗的脸,委屈地望向燕崇北,秀挺的眉眼挤在了一起,‘哇哇’地开始大哭起来了。
燕崇北连忙把自己的宝贝从明后手上接了过来,同时责备着明后,“你吓着他了!”
明后本就蓄积了一肚子的怒火,如今再被自己的丈夫一苛责,气得抖了两下肩膀,隐隐有翻白眼的趋势了。
席外候着的下人们赶紧上来扶住明后将她带了下去。她一离开,凤菲就摸着燕崇北的下巴‘喀喀’笑了起来。
正走在青石小路上的明后听了这笑声,双脚不自在拐了一下,恨的银牙都快被她给嚼碎了。
席上众人好不尴尬地抿住了嘴强忍着笑意。直到燕珑回‘咳嗽’一声打破了局面之后,这场风波不断的寿筵才最终持续了下去。
明后得一小娃儿这般‘羞辱’,原本就怀恨凤菲的心更是灼烧的厉害。直到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她仍是气愤不已。
燕如壁睡眼惺松地前来向明后道安,大约是发觉自己的母后一脸晦气,便出囗劝道,“母后!凤菲只是个小娃娃,他又不是故意的,您何必跟他置气?”
明后一听自己百般爱护的儿子都替那小娃儿说话,更是气得发抖了。“甚么娃儿!哀家看他就是一妖孽。”不但水淹不死,还故意作弄自己。
燕如壁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以为自己的母后是骂顺了嘴,自己顽皮时也曾听她骂过自己是‘祸害’的。燕如壁自去睡了,不再理会明后。
明后越想越气愤,却是突然想到了甚么,翻了半晌,找出她特意藏起来的那几根凤菲的胎发来。
这孩子定是皇上的骨r_ou_不会错了!留着他早晚是自己儿子的对手,不除了他壁儿便无出头之日。明后思想了半天,紧紧地捏住了掌心里的胎发,唤来贴身婢女嘀嘀咕咕交待了半晌。
燕如壁还未成年,母亲又是皇后,他自然也在明后的寝宫安歇的。睡到小半夜他突然被一泡尿给憋醒,捂着肚子下床翻了尿壶畅快地尿了一番。
外面正长夜漫漫。燕如璧半闭着眼睛尿完,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高高低低y-in阳怪气的嘀咕声。他皱起眉头,蹑手蹑脚地穿过几道帘子,来到了自己母后的内室里。
借着幽暗的灯光,燕如璧扒在门柱之后探出一只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看到自己的母后正跪在一尊凶恶的木像底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正在默念着甚么话语,而她旁边同样跪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身道袍的老女人,老女人一面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咒’一面手上执着金纸在火盆里烧着。
“娘娘!”老女人烧完手上的金纸,向明后伸出了手,“胎发拿来”
明后从怀中捏着那几根细长的胎发递到了老女人的手上。“此法真的可行么?他甚么时候死?”
燕如璧听到一个‘死’字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母后要谁死呢?
“老道旁的不敢夸口,咒个小娃儿还是不在话下的。小娃儿魂魄末定最易得手,比不得大人三魂七魄都归位了。不满周岁的小娃儿最受不住这等诅咒,待老道用死猫血浸泡了他的胎发,再绑了名字一同烧化了,不出三日此娃儿必死。”
燕如璧的心跳得像打鼓了。母后要弄死一个小娃娃?是谁?他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