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南碰了他的肩膀一下,“皇兄!今日该我了!我来!”
燕珑回重重地咳了一下,“还是用我的吧!你们俩已经失了不少血了。”
莫一白的脸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一个字“蠢!”
这次不用鄞儿翻译,在场之人全都听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夭红终于肯吃东西了。当然,这些食物之中多少掺合了一些真龙之血。以这血气来养凤魂胎,正好起到了滋补的功效。只是更加苦了燕家父子三人了。不到十日,这三个便面色苍白,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了。
即便如此,燕家的三个每日风雨无阻前来为夭红和小小红儿喂食。终于这一日,燕崇北在莫宅昏倒了。
堂堂一朝皇帝在外面晕倒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莫府上下多少有些紧张,尤其是那些谨守礼数的长老们,不多时便有五六名长老往客房急急奔去。
夭红正同潋滟聚在凉亭里谈心,眼见那五六个行将入土的长老慌里慌张从自己眼下溜过,他好奇地探了一下头。
潋滟也同样诧异了。问着身旁的侍从,“这是怎么了?走水了?”
其中一名侍从的目光瞥了一眼夭红,却是不开口。
夭红发觉到对方的小动作,他特意看了那人一眼,“你有话说为何又不说?”
那名侍从躬身行了一礼,“夭红公子莫怪!小人是怕说出来惹得公子不快。”
夭红挑起半边眉毛,“与我何干?你直说便是!”
那名侍从又看了看潋滟。发觉自家公子也正以目光催促着自己,他才埋下头恭敬地回道:“小人听说,皇上方才在前厅晕倒!故而这里的人都有些慌起来了。”
夭红拢起眉头。他尽量让自己不再被燕家人影响,但是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就是忍不住有些细微的动作。
潋滟想起燕崇北那不要命的放血举动,不由得在心里摇了摇头。
夭红只是觉得好生奇怪。姓燕的怎么会晕倒在这里?他只在心中奇了一下便不再关心。
潋滟看着夭红的反应,有些不忍地开了口:“红儿!你心里还恨着他们么?”
夭红愣了一愣,坦然一笑:“说不恨那是哄骗人的。只是恨又如何,我已不想再陷入前事的烦恼之中。随他们吧!只是他们若还想那般囚禁我,我定会不从。”
“他们经了这些事之后已然改了些许了。”潋滟以旁观者的身份如此说着:“除却从前,现下他们待你可算真切。”
“哥哥要说甚么?不理睬已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哥哥千万莫要说那些原谅接纳之类的言语,我听不得。”夭红一句话便将潋滟未出口的言语堵在了心中。
潋滟笑笑:“你呀!总是这般犀利!我还没说出口呢?并不是劝你接纳他们,只是告知你实情罢了!你也有权知晓这些。”
于是,潋滟便将柳扶摇说的,要用真龙血滋补凤魂胎的说法说给了夭红听。
夭红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每日吃的喝的都是燕家人的血!他哑然而笑。觉得真是荒唐。他那般怨恨着燕家人,结果必须靠着他们才能有机会活下去。
“不但如此!他日娃娃落地,扶摇公子还要取他们的心头血以作药引。他们可都抢着要作此事呢。只是不知这在心头放血,会不会有甚么危险。。。。。。”
夭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怪道他看那三个面孔苍白,脚底虚浮,原来是这样一个缘故。想来那燕崇北便是这般才昏倒的吧!
夭红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一方面他是真的厌烦着燕家人,另一方面再听到这些事情之后他又百感交集。、
“他们伤我太深了!”夭红喃喃说着:“我还是那般态度,只希望时间能抚平仇恨,对于他们。。。。。。便是他们为我死了,我也不会心动。”
潋滟酸涩地笑了笑,点点头。
时间不但能抚平仇恨,也能改变任何事物。善缘孽缘,缘浅缘深,一切都等着上天来定夺吧!
燕崇北晕倒这事在所有人的严密口风之下,渐渐地息事宁人了。他至少有七八日都没再出现在莫宅之中。
这些不是夭红有心知晓的。自他知道自己每日的吃喝都是加了燕家人的血之后,心中便对这些东西起了排斥。原本闻起来那么清甜的食物在心理作用下变得又腥又膻,难以入喉。
不到几日,他好容易养出来的r_ou_又清减了下去。这让燕家人看着便急得团团转。
无论鄞儿和潋滟如何劝解,夭红就是难过心中那一关。
燕崇北好容易养好了一些才兴冲冲地赶来探望夭红便听说了这些事。他顾不得燕珑回和燕崇南的劝阻,推开夭红厢房的大门便往里面入。
潋滟拿了新鲜的吃食正在喂夭红。一见皇帝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他下意识地挡在了夭红的身前。
夭红没有看向燕崇北。食之无味地强迫着自己吞下那没有龙血的食物。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艰难,一吞入喉中便有些反胃的举动。
燕崇北在夭红面前掏出一把匕首。潋滟惊骇地护住夭红瞪着燕崇北的一举一动。哪知燕崇北反手便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眼看着殷红的血顺着手臂就往下流,潋滟连忙捂住了嘴。
夭红的眼睛里也闪动着丝丝惊恐。
哪有人不言不语就在别人面前放起血来的!
“红儿!你看到了,若你不服用我的血,我就让它一直流下去。”燕崇北目光直直地盯着夭红。
夭红瞥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