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录制的时候,程越还挺高兴。
安元意特意提前来接程越,老远看到程越就喊“小老师”,非常热情。
小屋的另外两位没来接,不过也没有前辈来接新人的道理。
两位前辈一位从前是国家台的当家女主持桂兰,十年前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但这几年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了,只是偶尔参加大型晚会和少量优质综艺节目。
另一位是资深演员荣和平,主要活跃在话剧舞台上,偶尔客串电影,在大众里的知名度不是很高,但其实在话剧圈地位很高,影视圈也人脉颇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安元意特意避开摄像,提前给程越打预防针,说:“我已经录了两天,得给你说下情况。两位老师吧,艺术造诣很高,但人很难接近,这两天我都乖乖地做饭做农活,相处这么久了,还感觉他们不太喜欢我呢。”
程越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你自己不太讨人喜欢呢?”
安元意气得又开始无规律地翻白眼,然后说:“《毕业典礼》还没上映,两位老师没看,但是知道我们俩炒cp,而且还看过我那个智障演技的视频,所以对我印象不好……我猜之前他们不知道我是之一,要是知道……算了,不说了,委屈巴巴。”
程越皱眉,说:“那你给老师们表现一下自己啊,给他们看看预告片什么的也好。”
安元意惶恐道:“我哪儿敢啊,我怕……”
程越有点无奈,说:“我其实挺喜欢两位老师的……嗯,他们不会当着镜头黑脸吧?”
安元意摇头:“这倒不至于,节目他们是认真做的。桂老师其实很温柔,会照顾人,也很客气。不过客气得很疏离,能感觉到人有些清高,只有很喜欢的人她才会深交。至于荣老师吧……他就一直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搭理人,仿佛我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我好怕他啊……”
程越忧心地说:“你还能不能行了?我看你继演戏被嘲之后,做综艺也要被嘲了。”
安元意顿时又炸毛:“你就是仗着我崇拜你就欺负我!cp也是我们一起炒的,两位老师指不定多嫌弃你呢,要嘲也是我们一起被嘲。”
程越挤兑了安元意之后心情就舒畅了,又转头安抚,安元意没什么心眼儿,很快就高兴了起来,领着程越到了小屋。
节目宗旨是回归田园生活,录制地点在蜀西南地区的山林,环境清幽,房舍是老式的砖瓦房,房前有很大的庭院,房后是种着菜和果树的小园,还养几只小羊。屋里有各种老物件,充满了缓慢生活的味道。
程越刚来就很喜欢这里,拍了几张照片发微信给柏严。
一会儿,备注是“霸总儿砸”的号码就来了回应。
【霸总儿砸:阅。】
程越笑,然后收好手机,投入工作。
见到两位老师,安元意很郑重地介绍起了程越,毫不吝惜对程越的吹捧。
两位前辈也客气地夸了两句程越一表人才什么的,态度自然,但还是有距离感。
程越不刻意装熟套近乎,也没有因为前辈不好相处就认怂,而是真诚地对二位老师躬身表达尊敬。
寒暄几句,就算正式进入了录制。
下午,荣和平和安元意去给菜园做除虫,而程越的任务是跟着桂兰把羊赶到山坡上吃草。
桂兰年纪不小了,但非常有魅力,她穿着素色的棉麻长衫,乌黑的长发梳成了根大辫儿,不施粉黛的脸非常动人。
她动作很娴熟地放羊,程越就认真看。
桂兰感觉到了,便回头对着程越笑:“你应该没有见过赶羊群吧,觉得很有趣吗?”
程越回答:“不仅很有趣,而且很美,就像天上仙女赶着云朵似的。”
桂兰一愣,侧头看程越,程越便微笑和她对视。
这比喻既浪漫又童真,程越说得也很诚恳。既不是对漂亮女人轻佻的撩拨,也不是对前辈谄媚的奉承,他只是单纯欣赏美。
因为桂兰真的很美。
这样的美不仅是体现在容貌美丽,气质优雅,更重要的是,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善良很感染人。
桂兰至今未婚,也没有孩子。却一直在默默地做公益,捐助希望小学,为失亲儿童建立公益基金,身体力行地到山区支教等等。
程越很敬佩这样的人,夸赞都是出于真心。
桂兰微微眯眼,然后笑了几声,一点儿也没矫情,爽快地应下了这夸奖,说:“谢谢。”
然后桂兰继续微笑和程越聊天,但态度和语气却亲近了不少。
程越慢慢地说:“我看过您做的为孤儿做心理辅导的纪实节目,非常感人,您一直在做非常了不起的事。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希望您不要嫌弃。”
桂兰摇摇头,沉默了很久,又有点失落地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根本帮不了多少孩子。”
程越站定脚步,认真地看着桂兰,说:“怎么会呢?很多时候我们做公益只顾捐款捐物,而您更细心地关注到了失亲儿童的健康成长,我真的很佩服您。您不是也奉行那句话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句话在我失落的时候,也安慰过我。”
桂兰相当惊讶,说:“你也给我们的公益基金捐过款吗?”
程越其实不是很想拿这事儿来套近乎的,但话都说到这儿了,程越也就说了之前那五十万捐款的事,然后又说:“无论您帮助了一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