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尧臣身子一颤,是了,他绝对相信许杭做得出来。
想了想,他低低地笑了一下:“孩子,你若是就此罢手,我愿意将一半的家财送给你作为弥补。你知道我若是想伤害你,刚才就可以启动机关了。我对你母亲有愧,所以愿意放过你,可是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伤害我的孩子。”
许杭目光微微一动:“你的家人就是家人,别人的家人就是草芥么?说起有愧,你竟然一句都不提我父亲,当年你拍着胸脯说今生今世哪怕为我父亲做牛做马都甘心的样子,我到现在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章尧臣,你不用说得好像很慷慨,你没有动手无非也是在忌惮我罢了,你不妨就动手,看看是你的机关快,还是我的枪快。”
“你这么年轻,和我一个老头子玉石俱焚,值得吗?”
许杭微笑道:“我下不下地狱,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能不能下地狱,我倒是很清楚。”
话音落,时至凌晨一点,角落的大摆钟发出低沉的鸣叫。
钟锤左摇右摆,那钟笨重得很,有两人之宽,钟声回荡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之中,显得格外应景。
就在钟声即将结束的时候,许杭的手忽然晃了一下,接着烛光,那金灿灿的东西一下子迷了章尧臣的眼,他下意识一偏头,许杭另一只手的枪就对着章尧臣s,he了出去!
丛林跟他说过,章尧臣的这个机关房与那口西洋钟有些联系,每到正点的时候,机关会卡一秒,所以这一秒就是他致胜的黄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