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烟耸耸肩,对任恩说:“任恩前辈,我们开始吧。”
立禅在一边刚想坐下看不落烟和任恩如何为苏蝉影拔毒,就听不落烟说:“那边那个不做事的,麻烦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做事。”
“你……”
“为了你的爱人。”
立禅没有心情和他斗嘴,黑着脸走出医房。
医房中浓烈的药香使立禅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清新的茉莉花香。素白的茉莉花被串成花串,放在一本医书上。
岑屿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叹道:“你什么时候变得一点自信都没有?你对他有多好,多用心我这些天我都听说了,给他那么多,他该有感激的心,他应该也必须对你做出相应的报答。”
“父亲,爱情和恩情不一样。”
“只要你付出就该有回报,什么事情都是,你对他付出的柔情都可以暖热石头,何况他的心。”
立禅闭上眼,靠在墙上,喃道:“他不一样,不一样。父亲,他和您的男宠不一样,不是给点好处就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何况您那不是爱情。”
“只是你觉得不一样罢了。”岑屿递给立禅一碗药,说,“你也该照顾好自己,我把侍卫和侍女都遣开了,我不想再让他们看到你那副不该有的样子。喝药吧,孩子,或许我该让任恩也给你拔拔毒,你中情毒太深了。”
“父亲,谢谢您。”
“要是为了他,就不要谢我。”岑屿看看摆在一边的茉莉花串和医书,皱眉道,“我想当初为了联合盟友答应的条件太宽了,不过我不记得答应鹰族在我们这里寻欢作乐。”
立禅看了眼道:“不落烟可真会送礼物掏闵池欢心,但是没用,闵池连接都不接。”
“看到了吧,你的生活不管是在继续还是停止,其他人的生活却在继续,如果你只专注于一点,那你就看不到生活中的其他点,更不要说其他人的j-i,ng彩生活。”
立禅无奈一笑。
岑屿转身离开:“本来你的这种事我是不管的。”
立禅拿起花串,摆弄着,想起他和苏蝉影的那一夜,缠绕在他身上的花串,遗留在他身上的花香。
我爱你,蝉影。不知道里面情况的立禅,在心里默默说,蝉影,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
闵池一开医房门就惊道:“大人,难道您这么长时间一直站在这里?您还弄了一地的碎花瓣。”
立禅的手指上全是揉搓花瓣后留下的花香味。“抱歉,弄坏了你的礼物。”
闵池笑道:“没关系,我反正也不在乎。影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他的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但满心都是苏蝉影的立禅没有注意到。
不过有人注意到。不落烟淡淡一笑。
立禅快速奔到苏蝉影身边。
“大人……”任恩刚想解释什么,就被立禅的喊声打断。
“不落烟,你干什么了?蝉影被你弄得像个青瓜。”立禅心疼地看着整张脸被青色的带子包裹着的苏蝉影,只有张嘴还留在外面。
“立禅,你先听明白再说话。”不落烟道。
“大人,这也是我们不让您在一边的原因,毒是从影妃脸上拔出去的。”任恩说道。
立禅倒吸一口气。他知道刚才的情景了。
方才,不落烟和任恩把苏蝉影体内的毒转移到他的脸上,原本满是伤痕的脸变得肿胀,面目更是狰狞,伤口被胀破,流出黑色的血液。
不落烟轻念口诀,把本族的密药涂在他的脸上。
伤口开始蠕动,似乎有什么要突破而出。
任恩右手伸出两个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也念起口诀。
一条细小的,如黑色小蛇的东西从破了地方爬出,细看可以发现它没有眼睛。
闵池忙把一根长针刺入小蛇的七寸处,在长针刺进小蛇的七寸处时,小蛇消失不见。
一条又一条的黑色小蛇从苏蝉影的脸上爬出来,苏蝉影痛苦而无力地呻吟着。
“你们不应该不让我在蝉影身边,他当时多么痛苦,可没有谁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安慰他。”
不落烟紧锁眉头,说:“你想看刚才的情景?”他想都不愿想,如果和他同床共枕的人经历过这样的事,而他在一边看到,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和他躺在一起。
“你不是我,我不是你,我的情感你无法了解。”立禅正色道,双手握住苏蝉影的手,“我能做的,你做不到。”
“顺便告诉你,明天给他换药时要把他包成红柿子。”
不落烟没兴趣跟他争执,走到门口,蹲下身,看着地上破碎不全的花瓣,神情寥落。
闵池弯下腰,对他说:“花串还可以再做。”他把书递给不落烟,“这上面全是医药经典,不过您不该把它给我,这是鹰族的重要物品。”
他没有接,说:“那就借去看看,对你的医术有帮助。”他语气中的失望使闵池不忍拒绝。
“闵池。”任恩在一边的药房里喊他。
闵池把书塞到怀里,匆匆走开。
不落烟手掌一展,地上的花瓣消失不见。
他站起身,对走到身边的侍女说:“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三个时辰后请医药典送一碗汤药来,他们知道是什么。”
他转过身又看了一眼留在苏蝉影身边的立禅,笑着摇摇头。
他竟然真的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