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恩猛然扭头看他,带着恨意说:“你知道那晚的事,你看到他离开。”
“是。”岑屿毫不否认,道,“每次回来,我都不会见你,但实际上,我不能自控,我常偷偷在一旁注视你,可那一夜,我提早回来,却发现你的庭院四周布着结界,看到他从你房间里出来,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
任恩冷冷一笑,说:“正如你所言再发生什么fēng_liú之事,只能贻笑大方。”他对他一向忠诚,但他却从不重视。
“但愿不是此矾头时时刻刻有浪来。”岑屿毫不留情地说。看来岑屿也有很强的疑心,立禅应该是遗传他的缘故,并且疑心更重。
任恩不理他,只顾自己蒙头假寐。岑屿也有些诧异,怎么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还会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他看任恩留在外面的头发末端仍然浓艳,心想:他是个难得的伴侣,虽然美丽活泼,但不乏端庄之气,举止fēng_liú但不轻浮,而且他年轻时就有着凌然不可侵犯之气,现在年龄增长,地位升高,更令人敬仰,想到他当年对着我的温柔,我就忍不住可惜,我确实该背负约之罪。不过他并不十分后悔,此生被他辜负的不仅有任恩和立禅的母亲废妃夏殿妃。
岑屿起身,却不准备告辞离去。岑屿看任恩对他置之不理,便道:“我不辞辛苦来看你,虽然不是冒霜犯露,但你不该对我如此冷漠。”
他借口身体乏力,命侍女在外屋设好休息之处,焚烧香料,因有病人,所以太过馥郁的香料一概不取,只用一种气味幽雅沉静的“冬木”。岑屿忆起此香是任恩的母亲亲自研制,任恩平时常用它熏房子,他不喜太过浓烈的香气。岑屿躺在对着窗的软塌上,看到庭院中几株叶绿荫巨的夏木比上一次自己偷看他时要高大,虽然不是他亲手种植,但也有恍然隔世之叹。
他想起夏殿妃,和任恩相比,他俩都是秉x_i,ng温柔,但内心坚韧,敦厚周谨,风韵娴雅,实属难得,相比之下,任恩还要略胜一筹。也正是如此,他才摒弃他。岑屿想起立禅和苏蝉影现在也算是夫妻和乐,他们虽是父子,但在情事上完全相反。
立禅得知父亲在任恩处小憩,甚为惊异,看来那些传言并非无影。他想:父亲从未有过轻浮的行为,今日却忘情,现在前辈正恨着他呢。他虽然不清楚岑屿和任恩之间的事,但是也能推想是父亲绝情。他现在十分心烦,一方面为怀孕的苏蝉影劳心,一方面为被劫走的闵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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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们的担忧,闵池正承受着无法形容的痛苦。
微微发蓝的月光照在落了一层的白雪上,白光反s,he,使洛殿更加明亮一些。原来不落烟的正二位所居住的洛殿是以夏日为主的风景,但不落烟肆意改建洛殿,将这里变成冬景。
不落烟脸色y-in沉,带着侍从快步走进,来到紧闭的房门前,也不要侍从动手,自己用力推开门。门闩应声而断。
屋内摆设j-i,ng致,和正二位的身份十分相符。闵池并不在房中,里面只有两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
“洛妃在哪里?”不落烟厉声问道。他对待闵池的态度令人费解,他虽然对他百般虐待,但在生活上最为关心,而且不允许任何妃子或侍女对他稍有怠慢。
跪在前面的侍女掩饰着恐惧答道:“鹰帝大人,我们没能找到娘娘。”她很害怕不落烟会迁怒于她们,但又希望闵池能躲过一夜,每天她们来收拾残局时都觉得他快要死了。
不落烟狠狠骂了一句,道:“快去找他,要找不到他,自己去领罚。”他怒气很盛,一脚踢翻一张茶几。
“是。”侍女哆嗦着,向外膝行。
“都去找他。”不落烟对着侍从怒吼道。
闵池很快被找到,他跑不了多远。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浑身发抖,脸色泛青,他美丽的脸上曾经灿烂的笑容和活泼的神色全没有了,唯有恐惧。他看到不落烟后身体抖得更厉害。
侍女和侍从快快退出,不敢多看一眼。不落烟y-in沉地向他走去:“你竟然敢跑。”
闵池想起昨夜自己被他吊在床栏上整整一夜,天亮时进来侍奉的侍女都看到他两腿之间参杂着红白相间的痕迹,顺着大腿渗入身下雪白的被子里,犹如落花残红,而不落烟高雅出尘,在他身边穿着连衣摆都溢出高贵的衣服,似乎把他当作无意义的破碎娃娃。
不落烟走到他面前,冷冷一笑,伸出一只手想摸他的脸。
闵池万分害怕他的接触,当即跪在地上乞求他:“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杀了我都可以。”他虽然满是恐惧,但样子并不令人讨厌,反而更加惹人怜悯。“求求你,你要孩子也行,就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闵池想起曾经他很爱他,现在对他只有无限恐惧。他懊悔不已,他本来只是要求他给他一份完整的对情人的爱,但最后自己却经不住诱惑,鬼使神差地和他走。闵池认为自己已开始就错了,不该接受不属于自己的爱。
不落烟眼中没有任何爱意的表示,只要想要折磨他的yù_wàng。“今晚不想侍寝?也好。”他不会轻易放过他,“那就去雪地里跪着,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进来。”他根本不能抵御雪地的寒冷。
闵池立即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