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呢,现在起来不免辜负这夜色。”舞离披散着头发,身穿银白色睡袍走进来,他朱唇含笑,灯光朦胧下看他,更觉得他魅力非凡。
立禅却想:要我和你同寝共起,难。他皱眉道:“蝉影怎么样?”
“我刚刚去看了他,睡得很好,你等天亮时就可以带走他了,冷露你也一起带走好了。”他卧在床上,看也不看立禅。
立禅轻哼一声,穿好衣服,在一旁打坐。
天色渐明,立禅仍保持打坐的姿势,闭着眼问舞离:“蝉影在哪儿?我要带他走。”
舞离看他神情平淡,但声音难掩激动。他淡淡说道:“你昨夜够狠。”
“他在哪里?”立禅力忍怒气。
“昨夜我让一个男人进了他的房。”
话声未落,舞离只觉腹部一凉。立禅满是悲痛和愤怒,已变成紫红的眼睛直视他的媚眼。立禅的剑从舞离的腹部贯穿他的身体,速度之快连衣袂破空的声音都没有。
立禅清澈动人的声音失去往日的磁x_i,ng,也没有了威严:“他在哪儿?他怎么样?……那个男人是谁?”
舞离看着他泫然欲泣的眼睛,口气平稳,说:“他就在厢房,我封了他的灵窍以免他自尽。你去了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曾说会杀掉某一个,断然不会是苏蝉影。
立禅直冲入厢房,未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苏蝉影静静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双眼红肿,见到立禅,是又喜又惊又愧又恨,再次陷入昏迷。
立禅解开他的衣服,见他身上或青或紫,破损处甚多,正在气恼,突然看着苏蝉影身上的齿痕发愣,又一时窘迫难堪,不知如何是好,但心中总算一块大石落地。他给苏蝉影穿好衣服,心想:他做事向来奇怪,但也不该如此捉弄我们夫妻。不过我那一剑不要伤他太重才好。
舞离知他们夫妻相聚后自然真相大白,他捂着伤口缓缓走出门。花瓣缤纷,轻歌曼舞,妖娆的梅枝上黑色纹路已渐退,落尽花瓣的枝头从新生出洁白胜雪的花瓣。舞离轻咳一声,他银白色的衣衫上一朵红梅肆放——他的血染红大片衣裳。
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拥入温暖的怀抱,金色的头发随风飘扬,英挺的五官,带着傲气的眼神。顼喾拥抱着舞离,用关切的语气问他:“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新的生活开始,这一劫已经过去。
“你不坏,苏蝉影保住玉体清白全是因为你的天x_i,ng善良。”
“我受伤了。”舞离带着倦意说。
“不用担心,我陪着你,”
“好。”舞离虚弱地依在他身上。
他们这边缠绵难分,那边是劫后重生。
苏蝉影默默无语,只是泪流满面,蜷在立禅怀里,他明白立禅什么都知道了。立禅知道此事非要说穿不可,但要开口说昨夜对他施暴的是他,实是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