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伸手将乱晃看得人心痒的小辫子握住,给弟弟重新包上小角,然后戳了戳小豆丁的鼻尖说:“彘儿的封地靠海,离这里很远很远,芦苇价格低廉,但是如果从胶东国运到中山国,路费却很昂贵。”
“彘儿以后要做好国王,可不能做这么兴师动众的事哦。”
“好~”小朋友点点头,模样小乖小乖的。
被这么一打岔,夏安然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本王记得,之前还向高阳定过一批鸭苗……”
“回殿下,是的,鸭苗这次一并被带来了。”这位县丞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哪怕如今小国王忽然转变了话题他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顺应着话题小心翼翼地回道,“都是挑的最健康的,让专人伺候着,保管到了这也是活蹦乱跳的。”
夏安然从这位官员身上看到了这个国家底层公务员的卑躬屈膝,这种为了给下属子民创收而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金主的模样让他都有了自己是邪恶的甲方爸爸的迷之心虚感。他有些尴尬得咳了一声,然后黑心的甲方爸爸便站起了身牵着弟弟的手出去验货了。
夏安然指明要的是白眉鸭。为了保证小鸭子的健康,高阳那边连鸭妈妈也一并被带了过来,这些鸭子都被关在了芦苇编制成的草笼里正在嘎嘎叫唤,看着很是活泼。
刘彘小儿心性,立刻跑去看了小鸭子,而夏安然看的却是边上的一个被平放在土上的东西。
为了讨好潜在的金主,又有上次送了些礼换来了一大笔水产品订单的先例在,这次县丞带了许多特产,就想着看看这位小国王有没有还想要从他们那买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了……一只刚从冬眠中醒来就被人逮住的鳖。
这只鳖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哪怕身陷囹圄,被人拿绳子牢牢捆绑,但是看过来的眼神依然带着凶光。
鳖是一种充满了攻击性,残暴、贪食的两栖爬行类动物。在民间就有一句歇后语是“老鳖咬人,死不放”。
但是在夏安然眼里,这不过是一道冰糖甲鱼的原材料罢了。还是纯野生的鳖!那得多鲜啊!
他小小得咽了口唾沫。然后沮丧得发现现在还没有冰糖,只有糖浆。酱油也没有……不能做红烧,那就只能清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