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就问:“那我们呢,还收集法器吗?”
“你想收的话就收。”牧怿然看他一眼,迈步就走。
“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你我我的呢,”柯寻跟上去,“你收我就收,你不收我也不收,可别跟我见外。”
走在最后的卫东:……没眼看。
回到大帐篷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下来,周彬等人比柯寻三人晚了十来分钟才到,个个脸色都有些疲惫和难看,但j-i,ng神上却有着隐隐的兴奋。
吃过晚饭,中年男人照例来安排帐篷:“今晚每三人一个帐篷,要两男一女,记住,每个帐篷里必须要三个人,两男一女。”
众人闻言齐齐怔住。
眼下一共有十一个人,柯寻,牧怿然,卫东,秦赐,周彬,耿爸,耿家的小孩子,七个男人。
女人却只有耿妈、赵丹、沙柳和李紫翎,四人。
每个帐篷两男一女的话,意味着将有一男一女被余出来,无法满足条件。
耿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这一夜他们似乎可以提前“保释”。
周彬紧紧攥住赵丹的手,一指秦赐:“秦医生,你和我们一组。”
秦赐自然不会推拒,剩下的就只有柯寻三人和沙柳李紫翎两个女人了。
卫东脸色惨白地看着柯寻和牧怿然。
他万万没有想到,命运的巨斧竟然在今夜降临在了他和自己的好兄弟头上。
他知道柯寻对牧怿然有好感,也知道柯寻绝对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可规则注定了他们三个里只有两个人能得到这一线生机,任何一种选择,都将是无比残忍,无比惨烈。
没有等柯寻说话,李紫翎已是尖叫一声扑向了牧怿然,跪倒在他面前拼命磕着头,泪水在她几天没洗的脸上划下了扭曲的痕迹:“小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和我一组吧,我不想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选我吧,选我吧……”
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向牧怿然身边的柯寻:“小哥哥,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什么都行,只求你们两个能和我一组,求求你们……”
沙柳脸色苍白地呆立在原地,直到李紫翎的声音已经哭得哑了,沙柳才抬起目光涣散的眼睛,望向柯寻:“你们三个,也会死一个,想好了吗,选……谁呢?”
众人的目光忽然齐聚在柯寻的脸上。
这一刻谁都没有发觉,明明牧怿然才是所有人心中那个举足轻重的人,可每当面临选择,众人却又莫名习惯性地去找柯寻要答案。
柯寻却意外地把头转向秦赐:“秦医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去了帐外,片刻后回来,李紫翎还在嚎啕地哭,卫东和沙柳仍然失魂落魄,其余人照旧一片沉默。
“选好了吗?没时间了,我们要回帐篷了。”周彬对柯寻说。
“选好了。”柯寻说。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聚向他,见他看向牧怿然:“拜托你个事,”一指卫东,“把东子给弄晕。”
卫东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牧怿然略一点头,向着他走过来,“等——”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脖颈已经被牧怿然伸手扼住,不过两秒,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
众人一脸惊愕,但他们惊愕的不是牧怿然掐晕卫东,他们惊愕的是,就在牧怿然走向卫东的时候,柯寻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卫东晕过去的一刹那,柯寻手起掌落,不轻不重地劈在了牧怿然的后脖颈处。
牧怿然吃力地偏了偏头,眉头紧蹙,眼底带着恼火、不解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向柯寻,下一秒就向地面倒去。
柯寻伸手揽住他,弯腰扛到肩上,另一手拎住晕在地上的卫东的衣服,转头冲着沙柳笑了一声:“你俩决定好了就去帐篷找我们,时间不多了。”
就扛着一个拖着一个地走出了大帐篷。
秦赐神色复杂地看着柯寻的背影。
劈人后颈是非常危险的动作,力道轻了不管用,力道重了很可能直接就会把人劈残甚至劈死,劈晕的成功率本来就极低,更别说他只是临时教了教他手法、位置和形容了一下大概需要使用的力道。
这个人可真是胆大妄为,决定了的事情毫不犹豫,说做就做。
但他也真是个……某方面的天才,对身体力量的掌控,惊人的j-i,ng准。
秦赐跟着周彬赵丹离开了大帐篷,耿家一家三口也去了自己的帐篷,大帐篷里只剩下了李紫翎和沙柳这对同学兼朋友。
柯寻把牧怿然和卫东并排摆在帐篷里,然后低头看着牧怿然眉头犹蹙的脸,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抹平他的眉心,笑了一声:“怎么样,像我这种沙雕你没见过吧?我也挺意外的,我爸为救人把自个儿填进去之后,我还骂他是老沙雕来着,没想到沙雕这种属性还他妈遗传。”
说着,声音慢慢低下去,目光落在虚无的某个点上,过了许久,轻声说了一句:“我不想让我爸为我感到丢人。”
柯寻回到自己的帐篷,从怀里摸出之前捡到的那块边缘锋利的石片来,握在掌心里,双手枕到脑后躺了下来。
思绪一时清明一时纷乱,一时紧张一时平定,一时觉得自己后悔了,一时又豁出去横下一条心来。
乱七八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大帐篷的方向响起一道踉跄的脚步声,去了卫东和牧怿然的帐篷。
沙柳和李紫翎,不知道剩下了谁。
然而又过了很久,也不见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