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倦了,你先下去吧。还有,太子东宫里有些东西陈旧了,你盯着些,让他们全换新的去。”说完,皇帝便阖了阖眼,再不看懿贵妃一眼。贵妃略施一礼后,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宫中。
懿贵妃的妹妹文秀儿与她一母同胞,性情却大不相同。
“娘娘,您回来了。可是见过皇上了,皇上他怎么说,可有表哥的信儿了吗?”文秀儿立刻起身迎了上来,却不先行礼。这使得懿贵妃身边的宫女警告似看了她一眼,文秀儿却未有所觉
懿贵妃屏退了宫女,只剩下她和文秀儿二人。
“妹妹可真是心急。皇上说不曾有呢。”
文秀儿有些失望,手里还拿着贵妃的胭脂盒。懿贵妃扫到了,只是笑着说:“妹妹这是看上了姐姐的胭脂?”
文秀儿一脸羡慕:“娘娘您这儿的胭脂可真好,外面的果然都比不得皇宫里头的好东西。”
懿贵妃显得不以为然:“妹妹这么喜欢,那便送你了。不过,你不是住在姨妈家,姨妈家会没有好东西?”
“那是姨妈家,我怎的好意思随意拿。再者说,现在表哥又不在家,易家如今被些不三不四的闲散人占了,表哥再不回来,那些人都鸠占鹊巢了!”文秀儿一脸气愤。姨妈又整天只是吃香拜佛,根本不管这些事,她在易家都半句说话的权力。表哥那些狗奴才,一个比一个不成事,狗眼看人低,只当她是个吃闲饭的。
哼,只要她哄得姨妈开心,若是能成了这易家的女主人,非好好收拾这些狗奴才不可。可表哥究竟还回不回来了?若是不回来,那她的打算可不就泡汤了。
这话说的,懿贵妃心里泛酸。小浪蹄子,可真是想得美着。八字还没一撇,易家就成你的了。以她之前对表哥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看上这丫头。别说这丫头,当年的荆家嫡女,皇上赐婚都被表哥推辞了,还轮到她。
文秀儿心里着急,抬头看见雍容华贵的懿贵妃,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没一样不j-i,ng细。她又羡慕起懿贵妃的生活,明明和她一个爹妈所生,怎么命就这么好,成了贵妃!便是当了表哥的妻子,这辈子也不会有贵妃这样尊贵的生活。
她腆着脸开口。
“姐姐……”这会儿,倒是叫姐姐攀近乎了。
懿贵妃一笑,心里却是冷冷的。
“妹妹叫我作甚。”
“皇上这后宫是不是有些冷清了些。多少年了,除了先皇后,竟然没一个给皇上开枝散叶的人。”文秀儿拐弯抹角,说完又嫌弃说得不够清楚似的,补上一句令人贻笑大方的话,“曾有术方道士说秀儿的命格好,是个极利子嗣的命格呢。”
做姐姐的能当贵妃,怎么她就不成。看她在宫里说是多么尊贵,可连一儿半女都不曾有过。
“呵呵。”懿贵妃冷笑了一声,“妹妹的手可是真长呢!”
该死的丫头!肖想完表哥还想着皇上!便是皇帝不曾宠幸过她,她也绝不允许再多一个人分薄她的尊贵。她在这宫中的荣宠是皇帝给的,也是表哥给的。
文秀儿脸色一白,知道自己这次心急说错话了,正要开口解释,懿贵妃漂亮的杏眼冷冷地盯着她。
“妹妹,人要有自知之明,别总是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做姐姐的也没教过你什么,就送你一句话,偷j-i不成蚀把米。”说完摆摆手,唤来宫女,“本宫乏了,要休息。让人送秀儿小姐出宫。”
文秀儿苍白着脸出了宫,连讨来的胭脂都忘记带上。一时贪婪说了错话,这下可有苦果吃了。至于那盒文秀儿碰过的胭脂,当日就被懿贵妃让人丢掉了。
文秀儿心里焦急,知道进宫的事情是再也没可能,只有表哥还有些希望。可表哥从小到大都冷冷淡淡,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与姐姐倒是有些话说。文秀儿曾和懿贵妃提过,当时她看着自己说的是,表哥不会和笨的人说话。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选什么不该选,她选了一条对自己有利也对表哥有利的路,你是学不会的。
文秀儿听了不服气,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娘娘还是比她聪明许多。看来,只有尽量讨好姨妈了。
文秀儿打定了主意,便去了易家,说是要好好陪老夫人解闷,心里却几多小九九。见了易家的事,哪哪都想c-h-a手。偏是易之虞那几个忠心手下,半点儿不让她碰,气得文秀儿破口大骂。
“该死奴才,你是什么东西!”
京城的一家隐蔽清幽的宅子,燕赤只带着一人进了这宅子。宅子当然是易之虞和荆照秋住的那间,如今这宅子里的下人只剩两个干粗活的老奴。j-i,ng细的事全由易之虞亲手代劳,荆照秋便总说他真是劳碌命,这些人叫别人干不就成了。
“他们没我仔细。”易之虞给荆照秋捏着腿,算着时间,距生产不过二月时间。怀l孕的人,双l腿浮肿,易之虞每日都要给荆照秋捏腿。
文添祯给荆照秋把完脉道:“还是他来合适。你别说,他给他敲腿,我把着这脉,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比平时活跃些。很不错嘛,看来,数月不错,照顾得很好。”
易之虞不满地看文添祯:“你也知道数月了。”
文添祯嘿嘿笑了两声:“那啥,嘿嘿嘿嘿。”
荆照秋拍拍易之虞的手背:“索性也无大碍,我不是好好的吗?”一向不紧张的易之虞,这些日子也紧张起来。若不是因为赶到易之虞的情绪太紧张,换做平时,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