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非忍着痛用手指夹住那张符纸,然后很自然地把手从贺知泽的手里抽了出来,借着昏暗的路灯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看了看,开口调笑着贺知泽:“符纸?看不出来贺先生还挺迷信的。”
贺知泽宠溺地看着岑非,拍了拍他的脑袋,“之前一个道长送的,扔了几次也没扔掉。”
“我有办法。”岑非忽然道。
“什么?”
岑非没说话,直接拉起贺知泽的左手,将他的食指咬破,然后将渗出来的血珠压在符纸上,“来,跟我说一句,以吾□□义。”
贺知泽纵容着岑非咬破自己的手指,又听着岑非的话,他低笑了一声,他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小男朋友还有点中二。
不过他还是跟他念道:“以吾□□义。”
岑非看着手中符纸的红光渐渐变得微弱,直到全部消失,他将符纸揉成一团扔到旁边松鼠造型的垃圾桶里。
“好了。”做完这一系列后,岑非抬头轻松地对贺知泽说道。结果看着贺知泽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道,“看着我干什么?”
贺知泽想问问岑非到底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中二,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牙口挺不错啊。”
“一般一般。”岑非谦虚地应道。
岑非说他最近家里在装修,所以让贺知泽把他送到了一家酒店下面,岑非趴在车窗上向贺知泽邀请道:“上来坐一会儿吧再回去吧。”
贺知泽也没有犹豫,点了头从车里下来跟着岑非一起进了酒店。
进了房间后,岑非给贺知泽倒了一杯红酒后便去了浴室,贺知泽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又看看杯里的红酒,忽然觉得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回去还要开车不能喝酒,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对自己说,他今天晚上可能不用回去了。
这个发展实在有点迅速,但作为一个三十多的老处男,贺知泽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开荤,想想还有点激动。
贺知泽将杯里的红酒小抿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岑非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也不知是被浴室的热气蒸的,还是在害羞,一张小脸通红着向贺知泽问道:“贺先生要不要也去洗个澡?”
都这么说了,不答应还能算个男人吗?贺知泽迅速地钻进了浴室里,草草地洗完澡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出来时岑非正趴在床上摆弄着酒店放在抽屉里的套子和润滑剂,看见贺知泽围着浴巾站在床边,他吞了口口水,对着贺知泽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润滑剂,两人很快抱在了一起。
一场欢爱过后,两人赤裸地抱在一起,贺知泽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低头看着一脸春意的岑非,瞬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发。
岑非抬手将贺知泽挡在眼睛上的头发往旁边拨开了一些,声音里带了点沙哑,问他:“贺先生,你今天是不是戴美瞳了?”
贺知泽眨眨眼睛,“怎么这么问?”
岑非眯着眼睛,露出白白的牙齿,回答道:“因为我好像在你眼睛里看到了星星。”
贺知泽笑得整个身体都颤了起来,他低下头亲了亲岑非的眼睛,对他说:“我眼睛里只有你。”
“贺先生这话说的真好听。”
贺知泽凝视着岑非的眼睛,对他说:“你叫我的时候可以把我的姓氏省掉。”
岑非的手指从贺知泽的脸庞轻轻滑过,“贺知泽,你有多喜欢我?”
贺知泽并没有立即回答岑非的问题,也没有注意到岑非称呼的变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岑非锁骨上的紫色的斑点吸引住,那绝对不是他刚才啃出来的颜色,他伸手在那里碰了一下,问他:“你脖子这儿怎么了?”
岑非知道多半是这具身体又到了该刷药水的时候了,不过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涂不涂也没有关系了,他把贺知泽的手扯开,“没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贺知泽将嘴唇贴在岑非的耳侧,“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恨不得现在死在你身上。”
“那你会忘了我吗?”岑非弯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
“不会。”贺知泽摇摇头,向他保证说,“怎么会忘了你呢。”
“乖。”岑非的表情愈加诡异了起来,他的声音轻了许多,听起来好像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贺知泽,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岑非盯着贺知泽的眼睛,缓缓开口说:“你要做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醒以后一切都会结束。”
“你说什么……”贺知泽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中布满了疲惫,而紧接着又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去灵魂,彻底趴在了岑非的身上,岑非抬手抱住贺知泽的脑袋,看着那些腐烂的皮r_ou_从自己的手指处开始出现,再一点点向上蔓延。
他仰头望着头顶的白色羽毛灯,又一次地唱起了那首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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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非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这个男人,看见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岑非小声问他:“你醒了?”
贺知泽睁开眼,强烈的光线使他的眼睛产生了略微的痛意,他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睁开,看见旁边站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他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岑非回答道:“我看你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