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郡在镇南城的西面,算上原本依附杨家的平乡郡、长乐郡和最新公开投奔的昌邑郡、石桥郡、南国郡和济西郡,所有地盘正好都连在一起,向西与临海州接壤。
效忠杨家和银沙亲王的叛军可以畅通无阻地深入中望州,威胁镇南城。
最令少典坚担心的,是不知道还没有没贵族暗中倒向叛军,只得仍把军事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幸亏剩下的四家大贵族十分支持地方军团的组建,州第一军团的重建工作得以顺利展开,否则少典坚就需要向统帅府求救了。
相较于中望州的情况,海山州就要严峻许多。
楮魁借助十八军团的帮助,强行收编十九军团,利用血腥手段镇压不服的人,从将官到最底层的士兵,一共屠杀了一千多人,勉强控制了十九军团。
随着少典雍正式宣布自己成为少典国的国王,楮魁亲率与十八军团混编过的新十九军团进攻州城。海山州牧少典庄死守州城海甸城,但他只守了十天就被楮魁攻破城池,在绝望自杀殉国。
虽然州城陷落,州牧身死,但是海山州下面的城郡并没有因此而投降叛军,均自发组织民兵拼死抵抗叛军入侵,彻底打破楮魁短期内占领海山州的计划。
由于第五军团留在西海州抵抗,杨超不得不命令十八军团南下支援少典辟,企图配合第六军团一起驱逐第五军团。
楮魁只好让程阶率新十八军团南下支援西海州,自己指挥新十九军团分兵攻打州城附近的城郡。
十万正规军攻打几个城,一两个郡,自然没有太大问题,可是海山州有二十个郡四百座城,新十九军团受到的抵抗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激烈。
发现事态严重,楮魁下令停止攻击,十九军团退回海甸城大营休整。
临海州表面上很平静,似乎一切都在杨超的控制之中。
杨肇抵达兴邦城后,马上把大权收归己手,迅速下令十一军团东进,务必要在政府军进攻前赶到定国郡,保证杨家基业的安全,也给依附杨家的贵族吃下定心丸。
十一军团统帅翟宇乃杨肇旧部,接到命令不敢怠慢,不用半天时间整装,便全军自驻地开拔,马不停蹄地赶往定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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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溪,临海州中部的一条河流,第七军团就驻扎在河流两岸。
“站住!呃,您。”
营帐中62师团长陈超听到门外亲卫的反常,心头一惊,赶紧卷起案几上的地图。
未几,营门帘布被撩起,一个人走了进来。
“啊!参谋长大人!”陈超立刻起身,跨过案几,走向营门,迎接刚进来的人,“您怎么这副模样?”
只见来人身穿普通士卒的衣服,戴着一顶破烂的草帽,脸上涂了几块污泥。要不是陈超熟悉此人,否则根本认不出他就是第七军团的参谋长,罗咏。
罗咏身材高瘦,额头圆凸饱满,下颌蓄有短须,不过此刻佝偻着身体,看起来比正常矮了一头。
他走进营帐后,回头看了看,确定外面看不进来,于是挺直腰,舒展了一下肢体,双手用力搓了搓脸,然后摘下草帽丢到一旁。
“我来这里没人知道,你不用紧张。”
陈超的肩膀一松,侧过身来,让罗咏坐自己的位置,“有什么事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何劳大人弄成如此景象。”
“哈哈哈,你小子鬼得很,到现在还不跟我说心里话。”罗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主位上。
“呵呵,大人说笑了,末将哪敢不跟您掏心窝地说话呢。”陈超心里一突但脸上笑容依旧。
“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对师帅心生不满,十分抗拒替杨家和少典雍卖力,甚至打算带领部下反正,重投统帅府的序列中。”罗咏斜着眼看陈超,脸上皮笑肉不笑。
陈超脚底朝营门移动,脑袋像拨浪鼓般晃动,“不不不,大人不要诬赖末将,末将对师帅一片忠诚,从来没有过半分违抗的心思。”
“哼!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我便看不起你!有堂堂正正的人不做,居然甘心情愿当逆贼!”罗咏往后一靠,双脚搭上案几,扭过头去,看都不屑看陈超。
陈超闻言,僵在那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罗咏,“大人,您,是您不满师帅,不愿听从杨家的命令?”
“没错!怎么样?你现在就可以喊人将我拿下,立刻送到师帅面前领功!”罗咏将双手背到身后。
陈超半信半疑,走回案几前,死死盯着罗咏的脸,“谁不知道罗参谋长智计百出,全军无人能出您之右。您,不会是在戏耍末将吧?”
罗咏放下双脚,坐直身体,庄重地说:“别人你可以不信,第八军团的子弟你能不信?家父曾是第八军团的一名师团级参谋,后来调入参谋部,最后以书记官的身份告老,此事连师帅都不知道。”
“信!您绝不会拿令尊来开玩笑!护国侯带出来的人,眼中只有王国的正统,以整个王国的利益为重!”陈超收起脸上的疑虑。
“我乔装前来,就是不愿被师帅知道,在他面前我借口到白檀溪渡口去看看,两三日内是不会引起他的疑心。”罗咏拿起陈超用过的杯子,一口喝光里面的茶水。
“两三日,足够了!不瞒您说,末将准备这两天就反出大营,62师团上下没有人愿意当叛军!”陈超捶了捶胸口。
“呵呵,好,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不过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一点吧,到现在你还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