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他就像是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如果不控制力道,只怕连厚厚的床垫都会让他抓出一个大窟窿。
他火热的唇舌搅得醉意深沉的林靖无法安生,在睡梦中费力地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林靖梦到一只斑斓猛虎咆哮着扑过来压到自己身上,张开大口就咬了下来。他惊得立刻出手,使出全身力气,要把身上的老虎掀翻。
雷鸿飞感觉到了他蓄势待发的力道,连忙抬起身来滚到一旁。林靖本来都要发力动手了,却只觉得身上一轻,仿如一脚踩空,顿时惊醒了。他的头脑中一片茫然,眼前却有一片一片的金星在黑暗中飞舞,让他半天也没想起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
雷鸿飞屏住呼吸,躺在一旁等了半晌,却没等到林靖发火。他有些诧异,连忙撑起身过去细看。
林靖凭感觉知道是他,迷茫了一会儿才下意识地问:“几点了?”
雷鸿飞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于是伸手摸索着打开柔和的夜灯,看了看时间,“没到十二点。”
“哦。”林靖闭上眼,呼吸变得渐渐轻缓,显然又睡着了。
雷鸿飞愣在那里,看着那个在灯影里更显俊美温柔的面容,一时心乱如麻。他的胆子已经被吓回去了,可是内心深处却蠢蠢欲动,终究有点不甘心。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伏到林靖身旁,仔细观察了半晌,确认林靖确实醉得很厉害,便大着胆子探过头去,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林靖微微皱眉,梦到一条大狗摇晃着尾巴走过来,伸着舌头来舔自己。他不耐烦地抬手挥出,将那条狗用力拨拉到一边,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雷鸿飞很无奈。他靠在床头,看着林靖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自嘲地一笑,下了床之后关上灯,到浴室里用热水和浴盐泡了好半天。他把自己的铁哥们都想了一遍,发现能够收拾方诚的人实在不多,最有可能的大概只有凌子寒了。
主意一定,他就安下心来,疲惫地爬回床上睡觉,伸手搂住林靖,美滋滋地想着,“反正姓方的不可能有我这样的好运,可以让林靖毫无戒备地睡在他身旁。”这么一想,他又得意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靖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似乎夜里有过许多零乱的梦,可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了。他长叹一声,起身进了浴室。他身上寸缕皆无,但感觉很清爽,显然是雷鸿飞昨夜替他擦洗过。醉得人事不省的人有多重他是知道的,心里既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洗了澡,吹干头发,他的j-i,ng神才不再萎靡,出来穿好衣服,走下楼去。
雷鸿飞正在做早餐,见他出现在厨房门口,便愉快地笑道:“怎么样?难不难受?”顺手递给他一杯牛n_ai。
“还行。”林靖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长长地出了口气,“喝多了酒就没胃口。”
“我熬了白粥,准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你多少吃一点。”雷鸿飞关切地道,“今天你休息一天吧,别去上班了。”
“不成。”林靖摇头,“我刚刚上任,怎么也得召集大家开个会,把重要的事情安排下去,人事上也会有一个小调整。我们内部出了j,i,an细,对大家的震动都不小,人心动荡,不能忽视。”
“嗯,你说得对。”雷鸿飞同意,“那你就去上班吧,不过今天就别加班了,中午我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中午就那么点时间,你也不用跑来跑去了。我随便在食堂吃点东西就行。”林靖接过他递来的一碟包子,转身走到餐厅坐下。
雷鸿飞端出白粥、牛r_ou_酱、白灼生菜、清炒土豆丝,然后坐到他身旁,与他一起吃早餐。
林靖很安静,吃了一个包子后,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忽然来了一句,“下雨了。”
“是啊。”雷鸿飞抬头看着外面的绵绵秋雨,附和道,“今年的天气很奇怪,先下雪,再下雨,y-iny-in冷冷,就没几天晴的。”
“嗯。”林靖低头喝了一口粥,双眉微皱,思索着说,“我总觉得昨天夜里发生过什么事,可又想不起来了。”
雷鸿飞的心猛跳了几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嘿嘿笑道:“你醉得很厉害,睡得很沉,大概是做梦了吧。昨夜一直都很安静,没出什么事啊。”
“哦。”林靖很信任他,就没再多想,思绪又转到了工作上。
雷鸿飞也没有撩拨他说话,吃完早餐后收拾好厨房,就出门去上班了。
到了办公室,他心里的火再也忍不住,腾的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他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凌子寒,“喂,子寒,你跟方诚熟吗?”
凌子寒想了一下,“我跟他不熟,天宇跟他有些交情,好像是讨论过有关技术改造方面的事情。”
“哦。”雷鸿飞烦躁地挠了挠头,“你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制住这小子?”
凌子寒微一挑眉,“你怎么会和他对上?总参与总装要打擂台?”
“没有,没有。”雷鸿飞连忙澄清,“我们是私人恩怨。”
凌子寒疑惑地看着他,“你跟他?”说话间,他已经从资料库里找出了有关方诚的情况,看了一眼后便道,“他是搞技术的,跟你风马牛不相及,你们是怎么结下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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