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诺屏住呼吸,心里莫名其妙有种隐隐的兴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姓孟的讨厌鬼恐怕真的是个残疾,而且还在暗中苦苦求医!
心里倏地腾起一股报仇雪恨的快感,他气哼哼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心想让你不给我吃饭!你这个恶毒的坏人!
系统懒懒散散地敲击着键盘,婴诺可以想象得出,他是怎样一脸欠扁地耸了耸肩:“如你所见呗,孟津言这次回国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寻找治腿的法子。”
得到肯定的答复,婴诺心里又是一阵暗爽,他暗搓搓地蜷缩在黑暗中,直到邱昭领着人离开客厅,那盏昏暗的壁灯被“哒”一声关闭,他才又轻又缓地呼出一口气。
邱昭带着人去了地下室,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婴诺谨慎地思考着,他现在如果悄mī_mī地去楼上转悠一圈儿,也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系统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想法,凉飕飕道:“你觉得孟津言的房间是那么轻易就能进去的?”
婴诺将自己有些发麻的腿伸直,漫不经心地说:“那不然怎么办?那个叫邱昭的小屁孩无时无刻不在孟津言身边,现在他好不容易出去办事,我还不好好抓住机会?”
系统“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兴许是吃了那碗面条的原因,婴诺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对于攻略孟津言那个家伙也鬼使神差地多了几分斗志。
做好决定,事不宜迟,婴诺像个偷吃的小耗子一样竖起了耳朵,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去。
二楼的走廊里亮着一盏灯,婴诺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觉得有些奇怪——堂堂孟氏dà_boss的寝室,竟然连个等候差遣的佣人都没有?
“就没有什么穿墙术之类的外挂吗?”
婴诺咬着下唇,偷偷摸摸将耳朵贴在主卧的房门上,在心里愤愤地和系统抱怨。
“红外报警器没有被触发已经是我的功劳了,”系统说:“你还好意思抱怨什么?”
婴诺瞥了一眼安装在楼梯处不起眼的小装置,嘿嘿笑了下。
他正准备好好赞扬一下手脚麻利的工作好伙伴,孟津言的房间里却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咚”声,还伴随着男人有些粗重的喘息。
这是......婴诺又仔细地辨认了一下,确认是孟津言摔倒的动静。
深更半夜,双腿不能动的残疾病人因为想要拿水杯而摔下床铺......
婴诺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病弱的孤寡老人形象......
他下意识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两只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按,房门竟然“咔哒”一声开了!
搞什么?这人为毛不锁门啊!
婴诺呆若木j-i,目光与摔在地上的孟津言撞了个正着。
主卧里的装修和孟津言这个人一样刻板冷清,丝毫没有人情味儿,黑白灰的主色调像极了商务办公室,里带着松香的味道一点点飘散出来,莫名有种无形的压迫力迎面袭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
孟津言的声音很可怕,冷得几乎掉冰渣,那双深邃的眼睛也泛着一种瘆人的暗红,看一眼似乎就能把对方活剐了。
和刚才的孤寡老人形象大相径庭。
婴诺自知理亏,顿时有些怂,稍稍向后退了小半步。
为了不让场面如此令人窒息,搜肠刮肚地问了一句:“那个......需要我扶您起来吗?”
此情此景下,助人为乐是婴诺的第一反应,但他不知道的是,像孟津言这种骨子里要强的人,最反感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和施舍,无论善意恶意,他统统置之不理。
“滚出去,以后也不用来了。”
孟津言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说道,似乎连看婴诺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婴诺一听把人惹生气了,小脸一白。
他的好感值怕是直接跌出地平线了。
“孟先生,”婴诺喉咙发涩,吸了吸鼻子,趁着孟津言没有叫来彪形大汉把他抓出去填海,先发制人地委屈起来:“我不是故意私闯您的房间的......”
孟津言没有说话,看上去是在地上积攒够了力气,以一种很慢很慢的速度,却又丝毫不失优雅的姿势,一点点站起来又坐到了沙发上。
婴诺惊奇地发现,孟津言的腿不是完完全全没有知觉,而是没有什么力气,支撑身体的时候虽有些困难,但不是完全做不到。
终于又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姿态,孟津言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仿佛也更有心情好好教训一下某个胆大包天的小鬼了:“然后呢?”
婴诺一个激灵,猛然回想起自己正在装可怜求放过呢,立即把眼角一耷拉,小嘴儿一瘪,哼哼唧唧道:“我半夜睡不着,看到邱昭带着人出去了,思来想去不放心您,所以......所以就上来看看。”
“不放心我?”
孟津言冷峻的脸上露出毫不隐晦的嘲讽之色,声音似笑非笑:“不放心我什么?”
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婴诺是万万不敢再触孟津言的逆鳞,什么残疾啊伤腿啊,他再提一个字就是自寻死路。
便秘一样挣扎半晌,婴诺突然灵光一闪:“我怕您夜里饿了,特意来问问您要不要吃夜宵!”
少年身形单薄,干巴巴地站在门口,自以为找了一个绝佳的说辞,白净的脸蛋上露出有些得意的笑。
孟津言脸上不动声色,朝着婴诺招了招手。
婴诺心里忐忑,像是揣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几乎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