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只小虫,所有挣扎不过是被男人拿着小木棍来回拨动,让他四脚朝天,好不痛苦,他所做的一切都被恰如其分地捏在股掌之间,被掐得死死地,挣脱不开。
逃不出来的,他已经被拽到罪恶的深渊,并开始自甘堕落,他不再是一个受害者,他变成了从犯。
他可能天生是依附这个男人的菟丝草,憎恶过自己的无能与懦弱,也唾弃过自己的胆怯与唯诺,可是对他来说,反抗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太难了。
沉沦永远比逃脱更简单,他什么都不要做,只卑劣地敞开身体,接纳这个偏执又令人畏惧的男人,让他在自己驰骋,耕耘,撒下罪恶的种子,他自己也会快乐。
可是谁会想到,他用自己畸形丑陋的身体,生下了这么可爱善良的小景和。他抬起头,在内视镜里看见孩子大张着嘴,伸出被糖染成鲜红色的小舌头,似乎想把他逗乐。
宋荀噗呲一下笑出来,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线,显得睫毛又黑又长。引得开车的李时杼也噙着笑,在旁边问,“好玩吗?”
李景和最近特别喜欢变色糖,而且必须一天换一个色,淘气得很。他被固定在儿童座椅上,甩动着自己穿得圆滚滚的两条小短腿,“很好玩。”
他一会儿对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讲话,一会儿朝镜子吐舌头,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在车停到一个红灯处时,他惊喜地喊出来,“彩虹!妈妈彩虹!”
宋荀连忙探着头往窗外外看,是一个洒水车经过前面的路口,洒出来的水喷在空气里,阳光色散成一条圆弧低矮的人工彩虹。
绚烂又圣洁的彩桥。
他出来的少,彩虹对他来说也是极新奇的,半张着嘴,满脸都是倾慕的喜悦,像孩子一样着迷,偏过去呆呆地,“老公,彩虹。”
男人已经手压在座椅中间,欺身上前,和他交颈亲吻,如痴如醉地砸他的舌头,宋荀晕乎乎地接受他突如其来的吻。
男人暧昧又痴缠地啄他的脸颊,鼻息热烫的,“嗯,真好看。”
绿灯亮的时候,他们的车开过去,穿过那条人工虹桥。
宋荀和李景和两个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眷恋又向往。
他坐回来,明媚地朝李时杼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真好啊。
李时杼瞥见他白糯的脸,笑着一只手去扯他的脸颊。
“你乖就好。”
第三十九章 电话(上,不是y) 内容
男人每天会打很多电话回来,有时候问宋荀在做什么,有时候告诉宋荀自己会回来陪他吃午饭,更多时候只是想听宋荀的声音。
他很喜欢在电话里听宋荀讲话,绵软清透,隔着电话传过来,带一点电音,听起来娓娓清耳,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当时的样子,乖巧的无邪的,可能并不专心,或许在看动画,一边心不在焉地回他,一边火急火燎地直盯着电视屏幕。
他假装听不出来宋荀声音里的急切,总要逗他多讲几句,宋荀一定百无聊赖地回答“好,好的,我知道了。”他哀怨的很,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电话挂掉。
李时杼单手撑着下巴,得逞地笑,低抿着嘴,“嗯”一声,又说,“老公很想你。”
低沉暗哑的男声直抵到宋荀耳里,他羞臊得满脸涨红,急急忙忙说,“我,我也是,你早点回来。”
那边又“嗯”一声,“要在门口等我好不好?”
宋荀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脸,“好,好好工作哦。”说罢匆忙挂了电话。
李时杼的工作并不轻松,总有一段时间特别忙,宋荀看不出来他哪段时间更忙一些,他一直都很准时,中午会尽量回家和他吃饭,下班赶回来抱着他睡觉,平时的电话也不会少。
有时候为了按时下班,一天忙得不可开交,回来抱着宋荀就睡了,眉头紧蹙着,像是困极了,这种时候宋荀才知道他累。
他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连忙把嘴里的布丁给吞了,穿上拖鞋想先去做饭。
端上桌,他才想起来,男人没有说到底回不回来吃午饭。
他纠结了许久,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好久都没人接,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甜美动听的,“您好,李总现在不在,您有......”
宋荀呆滞地握着电话,粗重急促地喘气,吓得直接把电话丢了。
这是李时杼办公室的电话,不能外部接,为什么他办公室里会有一个女人,还可以接他的电话。
他独自盯着面前热腾腾的饭菜想了许久,脑子执拗的,像转不过弯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又无助,男人可恶又讨厌。
直到电话又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知道绝对是男人打过来的,平复了一下心绪才把电话接起来。
“苟苟?刚才下去视察了一趟,随行人太多了,不好给你打电话,吃饭了吗?”
“嗯,在吃。”
“今天先自己吃,晚上老公早点回来好不好?”
“嗯。”
宋荀坐在沙发上,一直到李景和放学回来才回过神来,晚上景和去睡觉了,他独自坐在电视机面前,心不在焉地看着。
他听见男人车的开进来了,可是,他不想去门口接他。
他心里不舒服,他不想看见男人,他觉得这个人讨厌,看见他会眼睛涨痛,他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男人进来了,在玄关换了鞋,看见宋荀正襟危坐地在看电视,忽然就笑了,他走到沙发后面,半蹲下来,啄吻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