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揩着眼角,轻声哽咽着:“就你会心疼儿子,当我是铁石心肠的么。衡儿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若他有个嫡亲的舅舅,我也不至如此……”
齐大人知道她心事,只默默的抚着妻子的肩,郡主啜泣着:“待爹娘百年之后,咱们铁定是要分家的,大伯素来惧内,大嫂子又那样,以后这齐国公府眼看是靠不着的。除了我们做父母的,衡儿只有靠自己争气了。”
“……你也是心太高了。”过了半响,齐大人才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已是富贵不小,衡儿便是平庸些,也能一辈子无忧的。难不成非要位居人臣,封侯拜相,才算有成?”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郡主断然,“做人只有往上比的,哪有往下瞧的!”
“好好好,夫人说的是。都听夫人的。”齐大人笑着劝慰,“我总算知道了,原来衡儿那好强要上进的x_i,ng子,是随了夫人的。”
“你就会浑说!”郡主破涕为笑,“还说衡儿长进呢。前些日子我才知晓,他在盛府读书时,一有空闲便如逗盛家最小的那丫头。这又是随了谁了?”
“当真?”齐大人奇道。
“就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儿扯人家绦子,一会儿藏了人家的鱼篓鱼竿,还捉了毛虫去吓人家一小姑娘。如今那小丫头吓的远远见了衡儿就跑。他倒好,满院子撵着去追来玩闹。”郡主又好气又好笑,“这也奇了,衡儿自小懂事老成,便是小的时候,也不曾这般淘气过呀。”
齐大人呵呵直笑:“到底还是少年心x_i,ng。”
“待过了年,也该给他张罗门亲事了。”郡主满脸温煦的笑意,“定要给咱们衡儿寻个极好的媳妇,好叫儿子以后能过的舒心才是。”
“这话是正理。”齐大人赞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