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今日在法华寺,她出去找今月,走到假山后,却看到了今月被他二哥欺负的场景。只是二人仿佛没有察觉到,仍在继续。她有些不大好意思,转身就走。
未料一转身,就看到陆琉站在她的身后。
陆琉俊脸含笑,低头看着她,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把她当成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她想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却见陆琉顿了顿,扔掉了手上的糖葫芦,下一刻,他的唇就压了下来,一副要亲她嘴的架势。
醒时江妙背脊汗涔涔的,吓得大口大口的喘气。
宝巾端着洗漱工具进来,瞧着榻上的姑娘,穿着一袭玉兰色寝衣,一张小脸双颊粉嫩,额头沁着细密的含住,遂问道:“姑娘做恶梦了?”
那是什么恶梦,这就是……那什么梦啊。
江妙努力不去想,可她脑子里的画面愈发的清晰,清晰到几乎能察觉到他的温热呼吸。江妙伸手拍了拍自己微烫的脸,觉着就算做这种梦,要梦,也该梦到霍砚啊。
江妙摇摇头,看着外头天亮了,听见院子里的呦呦鹿鸣,才道:“没事。”
江妙刚洗漱完,在吃早膳的时候,宝绿开心的跑了进来,圆圆小脸含着灿烂笑意,同江妙说了一个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祁府嫡长子祁澄,昨儿在回府的半道上,被人打断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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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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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江妙的外祖父乔太傅六十大寿,江妙到了乔府,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和几个舅舅舅母之后,便到院子里同一道前来贺寿的薛今月提了祁澄的事儿。
薛今月这段日子都是消瘦了不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就跟她院子养的小鹿似的。那小鹿,她胖表弟给它起了一个名儿,叫长福。那鹿有灵x_i,ng,起初死活不肯应,后来他胖表弟每叫它一声不应的话,就不给草吃,次数多了,长福自然也接受了自个儿这个俗气的名字。
二人坐在院子角落的石凳上,薛今月耷拉着脸道:“我没想到祁表哥是那种人……”
祁澄是哪种人?
那日祁澄被人打断了腿在府上养伤,之后就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前去探望,说自己已经和祁澄私定终身了,一听祁澄快不行的消息,就过来看他。后来才知,这几个小姑娘都是望城外头的村落里的,年纪大多在十三四岁的模样,最大的,也不过十六。原来这祁澄不敢在望城寻花问柳,一直保持自己谦谦君子的模样,饶是身边有美貌通房,也忍不住想尝尝外头的小姑娘,于是就盯上了那些村子里生得年轻水灵的小姑娘。村里的姑娘单纯好骗,祁澄又是生得俊俏,打扮贵气,说上几句哄人的好话,自然占了不少的便宜。
只是祁澄不傻,并没有透露真实姓名。
可这几个小姑娘却仿佛约好了似的,不但知道了他的真名和身份,而且还同一天都找上门来了。祁澄身为祁府的嫡长子,受了伤,本就令祁父祁母心疼了,又闹出了这等事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事情闹大了,祁澄的名声也毁了,原来斯文谦和的祁大公子,竟然也是个fēng_liú纨绔!
这事儿一闹,原本祁府和薛府的亲事,自然连八字唯一的一撇都没了。
薛今月双手绞着搁在膝上的帕子,嘟囔道:“得亏我上回没被他欺负。”
薛今月瞧着但单纯天真,可还算有救,她原本对祁澄就是兄妹之情多余男女之意的,上回祁澄鲁莽行事差点轻薄了她,已经在薛今月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之后祁澄的丑事被抖了出来,薛今月气恼伤心了一阵子,也就没多想了。譬如现在,同着江妙说这事儿,可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稍稍有些气愤罢了。
江妙道:“若不是祁澄突然被人打了,这事儿能这么快抖出来吗?你呢,上回还想着嫁给他呢,瞧瞧,就这种男人,你若是嫁过去了,哭都来不及。”
说这话时,江妙心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上辈子今月就是没看清祁澄的为人,傻乎乎的嫁了过去,如今祁澄是嫁不成了,那她二哥的胜算自然也大了些。
薛今月也是极庆幸了,末了抬眸看着江妙,问道:“妙妙,祁表哥是不是二表哥派人打的?”
她二哥?
江妙蹙眉:“我二哥他……他不是这种人。”其实这时候,江妙心里也没底。
再说了,若这事儿真是她二哥做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且,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呀。
薛今月是个窝里横,平日里有些怕江承许,可这会儿江承许不在,便撇撇嘴抱怨道:“你是他妹妹,当然向着他了。妙妙你都不知道,二表哥平日里瞧着脾气古怪,却也是讲道理的,没想到他压根儿不讲理,上回瞧见祁表哥就上去打了两拳,可用力了。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是二表哥做的……”
江妙没想到自家二哥在今月的心里印象已经这么差了,本想着替二哥说几句好话,可一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这才愣愣的喊了一声:“二哥。”
薛今月吓得脸都白了。
俩小姑娘齐齐起身,乖乖的叫了人。
江承许面色淡然,朝着江妙道:“娘让我同你说,今儿人多,别到处乱跑。”
江妙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下一刻,就瞧见自家二哥冷着脸走了,江妙侧过头,看着边上的薛今月,用胳膊碰了碰她的手臂,道:“今月……”
薛今月也是叫苦不迭,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