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不需要吃药了,当然也不需要酒j-i,ng就可以入眠。但是爱上喝酒这种感觉是戒不掉的。
在郊区的会所里谈完生意,喝了不少好酒,看着月亮那么亮,就觉得很想秦浪。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酒j-i,ng的作用让我有了睡意。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那个只有秦浪打电话才会响起的铃声。
“喂?”
“黎露出事了。”
我感觉脑子里“嗡”一声,秦浪接着说,“现在正在抢救,很不乐观。”
“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问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自杀。她割腕了。”
这个季节的童城像一只饿极了或者饿急了的狮子。
黎露躺在病床上,身上c-h-a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一脸的安逸。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吓人,我站在她的病床前面,看着她的胸膛因为微弱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们去外面坐坐吧。”秦浪对我说,“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不用担心,况且医生护士都在外面。”
门外还有一个男人,我不认识,可是秦浪派人盯着他不让他走。那人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全是细密的血丝。
“这是谁?”
“黎露的最后一个……男朋友。”他把金主两个字换成了男朋友。
然后我看到那男人嗤之以鼻。
我双手环胸:“说说吧,怎么回事?”
其实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黎露的病一直在好转,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无论怎样,死都是需要勇气的。
“黎露,她,她……”那男人吞吞吐吐的显得局促又不安。这种局促和不安在我眼里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别吞吞吐吐的,究竟怎么了?”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他说。
秦浪抢过话,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她怀孕了。”
“什么?!”
“一个月,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医生说保不住。她长期服用各种j-i,ng神类药物,身体因为厌食症太弱了,何况还失血过多,刚刚在手术室已经拿掉了。”
“她怀孕了,所以自杀?”
秦浪指了指那个人,男人抬起头来,索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让她把孩子做掉。”
“怎么?孩子不是你的?”
“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老子不想要,要你管?”男人抬着下巴瞪着我。
我刻薄问他:“你觉得自己不配当爹还是她不配当妈?”
“老子有正经老婆,不需要个婊子生孩子。”
“你他妈放屁!”我冲上去就要打人:“你以为你还是贞烈丈夫吗?还想立牌坊给你颁奖吗?真是好男人你上床的时候就别那么痛快啊!”
话说到一半,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果断的摁了挂机。
“谁打来的,你老婆么?”
他目光躲闪。
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这个男人,像极了这社会上的一个写照。他一个人,害了很多人,他手上没沾着血,可是别人流的血泪都是因为他。
此时此刻,我很想抓住他的手机,回拨给他妻子,让那个可怜无辜的女人离他远远的。
我抓着他的衣领:“说吧,你怎么逼得她自杀的!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下楼去!”
“谁逼她了!”男人挣扎起来,很不耐烦的口吻,“老子本来跟她就是玩玩,下了床谁也别纠缠谁!是老子一时糊涂想试试不戴套,所以才中奖了。反正我又不会认,生个屁!不如打了,最多,我付个营养费总行了吧!”
“你他妈就是找打!”我打断了他,“我告诉你,你搞清楚一点,你做任何决定都是有相应的代价要付出的!”
“你给我放……”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打算挂掉,我伸手抢在他之前拿到他的手机。
“喂?”
“老公!你挂我电话干什么!”电话那头果然是个女人,“那女人把孩子做了么?做了你还不给我死回来?!还想偷腥啊?”
我挂掉电话,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时候护士从房间里出来,告诉我黎露醒了,我跑进去,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让他走吧。”
我瞪了那男人一眼:“听到没,滚吧。你最好滚得远远的,如果再见到你,有你好看的。”
男人如蒙大赦,屁颠跑走了。
“为什么放他走?”
我看见黎露的眼神里,是一种接近黄昏后的昏暗的色彩。
她似乎没有打算回答我,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回答道:“他说的对,不一定是他的……反正都没了,揪着他没意思。”
可是我觉得她很伤心。
“那你又为什么自杀?”我很艰难问出口。
“大概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