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道路漫长而艰辛,家庭的事儿另算,他有过很多今朝有酒的朋友,也有相携二十多年的大明星发小,对方栖宁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因为——
方栖宁就是他。
是另一维度的同一个他,他们不尽相同,在某些微小的角度又奇异地重合。
方栖宁回到家,在门口摁开客厅的吊灯,桌上的保温桶彰示着陆岸生活过的痕迹。谢乔和沙发上的猫猫大眼瞪小眼,一双蓝莹莹的眼睛望着陌生的人类,小猫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谢乔,像是在试探风险,充满探究意味绕着他的裤脚转了一圈。
食盆里的猫粮还有富余,方栖宁蹲下来摸摸猫头,眼神柔和地说:“上回你住的那间还是原样,被子枕头我前几天收拾客房的时候一并拿出去晒了……怎么感觉像是提前准备好让你过来住的啊。”
方栖宁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他原先耗费两年习惯了一个人住,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和谢乔相识之后,两个人偶尔凑在一起也蛮不错的。
谢乔脱下外套,单单套了件卫衣,朝他眨了眨眼睛,语带揶揄:“我说你是人|妻你还和我闹,为了只猫火急火燎往回赶,我大概下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时刻。”
小猫圆溜溜的眼睛水汽涟涟,两只前爪勾着谢乔的裤脚,喵呜喵呜冲他直叫。这种生物撒起娇来比人类不知高明几个度,勾得谢乔也没辙。
猫猫的注意力很快从两个人类身上移开,方栖宁拉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谢乔打着呵欠倚在贵妃榻上,伸手去够桌上的水,露出一截细瘦的腰,火烈鸟混合了不甚明显的鞭痕,红得愈发炽烈。
他瞥到方栖宁欲言又止的目光,满不在乎道:“借题发挥罢了,他想教训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栖宁叹了口气,走到电视机柜前面,在最下边的抽屉翻翻找找,扒拉出一个小药箱,按着谢乔趴在沙发上,挤出药膏放在指尖,慢悠悠地在他伤处推开。活血化瘀类的药膏味道都不怎么好闻,带着一股攻击性极强的刺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