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不是那黑衣人, 而是徐飞星发出的提问,他相信身前这个女子就是刚才用银针暗器救了自己的女子。
“我劝你马上走开, 这人我非杀不可!”
那黑衣人提起剑发出警告, 洛漪歌轻笑,并没有让开,也没有回答徐飞星的问题, 反而开口道:“你怕痛么?”
洛漪歌回头轻声问了徐飞星一句,只见他满身血污, 脸色苍白, 看来被下的药还真是严重影响了他的一切举动。
“不怕!”
徐飞星依旧是那个徐飞星,即使是痛,也说不怕的人,也不说痛,虽然他一直是小孩子心性, 但是到重要的时刻, 却是个极为可靠的人。
“那好。”
洛漪歌轻笑,脚步诡异地退到了徐飞星身后,笑道:“你现在会怕了。”
说完, 洛漪歌一根银针夹在手中,狠狠刺在了徐飞星的尾椎处,还未来得及消化洛漪歌说的话, 徐飞星已经痛得大叫了出声,混合着内力,那一声大吼把黑衣人和洛漪歌震得震耳欲聋。
实在是太痛了,痛得徐飞星浑身都紧绷,手上那铁链手铐就在自己刚才那声大吼中,被自己硬生生拉断了。
“就是现在,杀了他!”
洛漪歌的声音让徐飞星在痛中找回了理智,他凝神一冲,把所有的痛意全都发泄在那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来不及想什么,硬接了徐飞星一招,结果他的手被震得骨头都断了开来,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心脉一震,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黑衣人直直倒了下去,没了动静。
“太痛了!”
徐飞星不断摸了摸自己尾椎处,痛得他血气上升,那让人虚弱的毒似乎都被这股痛意逼了下去。
洛漪歌只是轻笑,不说话,走到那黑衣人身边,警戒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果然是没了气…
这徐飞星的内劲一如既往地霸道啊!
徐飞星回过神来的时候,顾不得痛,捂着尾椎就往刚才来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他一家人的尸体。
“爹!娘!”
徐家在被押送前被喂了毒,身上的功体什么的都运行不了,徐家当家,徐飞星的爹更是被刺穿了琵琶骨,废去了一身武功,这才沦落到被这些三流杀手给杀害了。
徐飞星跪在地上直哭,探一探徐家兄弟的鼻息,希望还有人还活着,可是最后只剩下绝望,徐飞星就只能坐在他父母的身边哭,一个年纪比洛漪歌小,身材却比洛漪歌高的七尺男儿,哭得像个泪人。
洛漪歌在一旁站在,就静静地看着他哭,这个场景她是第二次看到,前世,还是姬月绫亲自安慰了这个大男孩,而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别哭了。”
洛漪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仿佛生死在她看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定也是受不了。
徐飞星这才记起还有个人在身旁,他向着洛漪歌跪了下来,道:“谢谢这位姐姐的救命之恩,我徐飞星日后赴汤蹈火都会还姐姐的恩情的!咳咳咳!”
那股痛意消失后,那毒的药性似乎又上来了,徐飞星轻咳了几声,洛漪歌看不得别人跪,便让徐飞星站了起来。
“我与你有缘…救你也是缘分所致。”
也是为了前世的情谊,或许前世我做了很多你看不起的事情,但是我心里早已把你当做了弟弟一样对待。
而你的一声‘姐姐’,亦是我至今也忘不了的情分。
“姐姐…我的爹娘他们…我能不能…”
徐飞星还在哭,洛漪歌轻蹙了眉头,想来,现在的徐飞星不过十六,还是个花季少年,却惨遭灭门,换做自己,怕也是难受至极的。
“可惜…不能。”
洛漪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知道徐飞星想要安葬他的家人,可惜不能,若是安葬了他们,便会引来朱臣国皇帝的怀疑,因为没有一个朱臣国的人敢去安葬罪臣,除了徐家之人。
徐飞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舍不得自己的家人暴尸荒野。
“找一个身形相当的官兵,换了他的衣服,随我入城,买一身衣服和面具。”
洛漪歌淡淡说道,徐飞星却不动,洛漪歌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伤心…但是徐家只剩你一个血脉,若你也死在这里,徐家岂不是灭绝了?”
徐飞星一听,艰难地去找了个官兵,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
“把你囚服给那个官兵穿上,我会毁了他的容,那朱臣国的罪臣之子徐飞星,将永远成为历史。”
洛漪歌顿了顿,续道:“而且皇帝知道你们遭逢此祸,为保他的圣明,定会为徐家安葬,不必担心。”
洛漪歌熟知帝王的一些想法,虽说是罪臣而且除籍,但是毕竟他们为朱臣国抛过头颅洒过热血,朱臣国皇帝定会借此机会好好安葬徐家,安慰朱臣国上下。
“我明白了姐姐。”
徐飞星点了点头,他对洛漪歌轻笑示意,洛漪歌点了点头,便走到远处,背对徐飞星,等他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穿了一身朱臣国官兵的衣服了。
“姐姐,我换好了。”
徐飞星走到洛漪歌身边,展示了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像是一个急着献媚的孩子一样。
“嗯,给你的爹娘亲人磕头,之后我们进城,日后,你便是我洛漪歌的朋友,徐飞星。”
徐飞星神色凝重地走到每一具尸体前重重地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