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只好带着众人都醉我独醒的沧桑扫兴而归。
韩战临行在即,军帐里总有议事声。苟梁先他一步离开戍阳城, 对外称他得了韩将军的授意执行秘密任务。
这是苟梁和韩战商量过后的结果,戍阳军上下都知道苟梁的手段, 相信韩荣——也就是韩战的二叔到了这里就会知道厉害,正是没有人知道韩战对苟梁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才能让他投鼠忌器。
时值皇权接替,京中局势紧张。苟梁身为相府的嫡孙,身负功名, 又是夏侯将军过了明路的关门弟子, 若是再和戍阳军有过多牵连, 回京后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说不定老皇帝没能把戍阳郡主指成太孙妃, 就得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他离军三日后, 韩战奉诏返京。
韩战没和大部队同行,而是带着牧杭改道广阳。
两匹快马在官道中疾驰,广阳城是西北第二大关, 自有重病把守,只因戍阳军战无不利,从未让敌军迈过第一防线, 才让广阳城变得不起眼。广阳的驻将姓刘,师从夏侯老将军,智勇双全。
韩战此行的目的便是此人。
韩家长房和二房的糊涂账已经算不清了,若他此番留京,韩荣这个代将军迟早转正,韩战不多做两手安排回京的路都走得不踏实。
紧赶慢赶,直到遇到水源韩战二人才勒住缰绳,下马取水,稍作休整。
不料,韩战才弯腰打水,便有一个身影鬼魅般落在他伸手一把利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打劫。”
来人声音粗哑,语藏兴奋。
“将军!”
正在喂马的牧杭大惊,拔刀厉喝:“来者何人,快放开将军饶你不死!”
来人黑巾覆面,闻言狂笑道:“竖子莫怕,洒家只劫色不害命。”说着,他看向不动声色的韩战,凑在他耳边哑声说:“小郎君,洒家观你有慧根,不如跟洒家走吧,洒家度你成仙,可好?”
他暧昧地笑起来,这度仙之法不言而喻。
韩战瞥了他一眼,“本将先送你见佛祖如何?”
他一个巧劲推开苟梁,把水囊塞住,看向劫匪道:“不是让你先回京城,来这里做什么。”
苟梁把蒙面巾扯下,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为了今天,我可是专门去广青山上那个土匪窝里取经,换了这一身行当呢。”
“你想要我怎么配合,”韩战淡淡地看他一眼,“打你一顿?”
苟梁捂着心口,痛心道:“这年头,劫个色都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