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相许,默认作千秋仙侣,知道此事吉凶难卜,不舍他去犯此奇险,对先去的一个的纠缠不清,是因身在难中,须人相助,不便得罪。只得在你二人争时,暗中设计,使他占了先去,以便他如伤亡,你可知难而退。二妖党经艳尸一番狐媚愚弄,益发死心塌地,心花怒放,各自把艳尸奉若天人,死活惟意。艳尸原以为有几分希望,并非真愿同党送死,除详说虚实避忌外,并出全力在室外应援相助。
谁知阴魔及时闪射回来,触发室中所设的丁火甲木二遁,那妖党才进入伏地,触了禁网,便陷即在法体前的神灯里面,加上为阴魔冯吾五行挪移迷魔障所迷,尚当破法将成,可博艳尸欢心,恣情yin欲,对危机一发,毫无所知。艳尸和众妖党在外凝望,只见一阵烟光变灭处,妖人便不知去向。再看长明神灯,火焰头高起尺许,焰光中裹住一个寸许大小人影,在周身邪烟妖光环绕之下,正在手舞足蹈,好似奋勇对敌,高兴非常的神气。
这类埋伏,一经失足,陷身在内,主要是必须倚仗自身省悟。纵使心能自制,也需有一位法力较高、知道其中玄妙之人在侧禳解,方可幸免。若失陷者自己未能警觉,外人便有天大法力,也无用处。火中人是个左道妖邪,灵智已迷,艳尸虽然知道微妙,但以前受厄太多,心胆早寒,一则无此勇气;二则知他已陷火遁之中,实则万无生路。晃眼工夫,灯焰熊熊闪动,略一起落,焰中小人便似残雪投入油锅沸汤内,滚了几滚,只焰头上微飘散了一丝黑烟,立即形神皆化,无影无踪。紧跟著,灯焰往下矮,又回了原状。
众妖党一见里面这等神奇厉害,俱吓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休说争先,便艳尸叫进去,也不敢承应了。艳尸对于圣姑的一切设施,多半深悉,并不十分骇异。于是假意悲叹,说了些好听的话,又向落后妖党表示了些好意。然后借口修炼,退往自己停尸房内。
艳尸一向生性反复,喜怒无常。不时忿极暴怒,直如疯了一般,完全不能自制。暴性过后,又复嗒然若失。经阴魔冯吾魔吊滋润,解脱了七灵丝的束缚,却换了这无形之禁,心神之忧苦,比起以前身受,更觉难耐。这时正觉白葬送了一个得力同党,别的异状并未看见,独个儿愁闷忧急,又是老调重弹。犯了本来穷凶极恶的乖戾之性,忿极暴怒,直如疯了一般,在房中厉声吼叫暴跳咒骂。偶然一眼瞥见那正对尸榻壁上悬嵌的玉牒预言,更仇深恨重,怒发如狂,无可宣泄,飞扑上去,一爪抓下,连声狞笑,露出白森森两排细白如玉的利齿,张开血也似红的樱口,便要对那对开的两页咬去。
圣姑的预言其实就只参详了那金字的数十行,安排的就是激艳尸咬碎玉牒,内藏克杀艳尸的法毒。阴魔已将玄胎寄入,岂能任她暴毙,先天真气勾动艳尸意识。艳尸猛又想起仇人付与时,曾有几句偈语,说此牒与自己共存共亡,两页玉牒共是六十七行,备载自己兵解以后之事。只要上面金字不变,仍有万一之望,一旦变色,朱文如血,便是生机已绝,末劫起始。如果全篇六十六行字迹齐现血字,运数便尽,与牒同灭。
就在艳尸这杏眼怒突的一刹那的空儿,阴魔窜改玉牒。艳尸瞥见牌上现出几行红影,觉著适才取下,意欲嚼碎泄忿时,看去尚是金字,如今不特牒上字迹由金色变作了红色,并且六十六行字迹只剩了十分之一。料定是末路将临,决非佳兆。急得奋力抓胸。悲啸了一声,低头定睛一看,越发惊惶忧急起来。
过后孔明,当然准确无比,难就难在如何令人信是事前写下。艳尸那知先天真气能重组玉牒物质,当然认定是圣姑预言,见以前的原文已然隐却,开头几行朱文就把艳尸由上官红手中夺下半部道书,直到当日心存叵测,阴谋毒计,愚弄妖党,毁坏法体,以及妖党惨死等情,差不多全以极简明的词句,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