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向敏中看中了寇季的手段。寇季调往六部,是他一手办的。寇季要谋划六部,他也知晓。随着寇季上书请罢六部,再到转攻提刑司,最后罢黜了提刑司,这一系列的手段,他都看在眼里。
旁人都觉得这是寇准的谋划,可向敏中心里清楚,这是寇季的谋划。
也正是因为如此,向敏中相信,找寇季帮忙,寇季一定能帮他坐上参知政事的位置。
其三,推举向敏中担任参知政事的是寇季,寇季要是能终始一贯,向敏中也不需要再找人去帮自己摇旗呐喊。
正是因为有这三个原因,向敏中才会请寇季过府一叙,才会破天荒的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寇季。
向敏中摸索了一会儿手里的酒壶,把酒壶递给了向传正。
向传正亲自为寇季斟酒,寇季受宠若惊的端着酒杯道:“怎么能劳烦向伯父为小子斟酒呢,折煞小子了。”
向传正笑了笑,没说话,帮寇季斟上了酒以后,又帮向敏中斟上了一杯,然后坐下。
向敏中端着酒杯,笑呵呵的道:“寇小子,我们一起尝一尝这藏了二十年的梨花白。”
寇季端着酒杯,闻着杯中的酒香,笑道:“这酒确实香,而且很珍贵。小子很想喝一口,可这话不说清楚,小子还真不敢喝。”
向敏中放下了酒杯,指着寇季感叹道:“你小子,还是那么聪明。老夫还没张嘴,你应该就已经猜出了老夫请你过来的用意了吧?”
寇季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向敏中的说法。
向敏中感叹道:“老夫原想借着酒劲,再跟你实话实说。既然你已经看出了老夫的用意,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老夫请你过来,是想让你终始一贯,帮老夫坐上参知政事之位。”
寇季笑眯眯的道:“向爷爷多次辞仕,不是早就不留恋官场了吗?为何还要去争参知政事之位。”
向敏中瞥了寇季一眼,吧嗒着嘴道:“老夫原来也没想着去争参知政事之位。可你小子突然在朝堂上推举老夫,老夫若是不争一争,对不起你在朝堂上的那番话。”
这老倌,求人的话说的这么别扭,倒像是寇季在求他,而不是他在求寇季。
寇季失笑道:“向爷爷真要是为了小子在朝堂上说过了那番话去争参知政事的位置,那大可不必。小子只是不想看着吕夷简坐上参知政事的位置,所以才随口搬出了向爷爷,给他们添添乱,向爷爷不必当真。”
向敏中听到这话,老脸一黑,瓮声瓮气的道:“你小子就非得撕破老夫的脸皮,让老夫把话说明白吗?”
寇季咧嘴笑道:“向爷爷勿恼,小子也就是试探一下,看看向爷爷争参知政事之位的决心有多大。”
向敏中瞪了一眼寇季,没好气道:“很大!大到非参知政事之位,不足以平息老夫的决心。”
寇季缓缓点头,“向爷爷能有如此雄心就好。”
顿了顿,寇季认真的道:“向爷爷有如此雄心,小子也好帮您谋划。但在小子帮您谋划之前,有两个条件,需要您答应。”
向敏中脸色一变,声音低沉的道:“小子,老夫若是担任了参知政事,绝不会以你祖父马首是瞻。你的条件若是这个,那老夫情愿不做参知政事。”
寇季淡然笑道:“向爷爷误会了。以向爷爷的身份地位,自然不需要依附谁。小子也绝不敢那这个条件羞辱您。”
向敏中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几分,问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寇季坦言道:“其一,若是向爷爷跟我祖父政见不合,我若是求到向爷爷头上,还请向爷爷能退一步。”
向敏中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寇季又道:“其二,辽国若是和西夏开战,我祖父若是主张出兵,还望向爷爷能支持一二。”
向敏中闻言,蹭一下站起身,瞪大眼珠子,惊愕道:“辽国要和西夏一战?真的假的?老夫为何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向传正在一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寇季。
寇季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向敏中快步赶到寇季身边,追问道:“你从何处听来的风声?”
寇季坦言道:“我自己推测的。”
向敏中闻言,脸上的惊愕一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恼怒,“你在耍老夫玩?”
寇季摇头道:“小子也不是无端推测的。小子是抓住了一些苗头,才有了这个推论。”
向敏中将信将疑的道:“什么苗头?”
寇季细细的把自己发现的苗头,以及自己的推测跟向敏中讲了一番。
向敏中听完以后,眉头拧成一团,沉声道:“照你这么说,辽国还真有要向西夏动手的趋势。老夫为官多年,没少跟辽人打交道,辽人是何秉性,老夫远比一般人清楚。
辽人到了我大宋,向来嚣张跋扈。
你此番跟辽人对上,若是换作往常,辽人一定会追着朝廷,问朝廷要一个交代,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如今辽人一反常态,非但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反而想跟我大宋和亲,向我大宋示好,确实有安抚我大宋的意思。
能让辽人安抚我大宋的事情并不多。
辽人对西夏动兵,就是其一。”
向敏中话音刚落,又自言自语道:“只是你这番话,没有实证,只是凭借一些苗头推测出来的,拿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