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其间一条大道走下去。这条路渐渐向上,直接通往地上。出来的时候,我碰见了一个熟人……”萧御景顿了顿,“我看见了水婼晴。那通道尽头原来就是国君的大殿。”
“可水婼晴不是跟花涧月在一起么?”我惊道。
“我怀疑她有分身之术……”萧御景皱眉,“花兄,清尹是否有此类术法呢?”
“是有……但却只存在于传说中。萧兄这说法,涧月并不太认同。”
“水婼晴当时与一黑衣男子耳语着什么。我敛息观察良久,并未探出那男子的功力底细,想必不是那驰晏也是其左膀右臂之一。”
“而后我趁他们离开大殿的之时,才遁身出来。其间略有波折,却也堪堪顺利回来了。”萧御景补充道。
“若是这样,这驰晏手下的能力实在是深不可测……”我不由得咬唇锁眉。
这下的话,我们岂不是举步维艰。当下战事未知,时时可能出现清尹的发兵。我们不知道对方计划,不知道对方实力,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这仗岂能打得?!
“眼下,花兄这边究竟能有多少人马?”
“……对于水婼晴之前找来的十人,我的手下已经确认他们的实际身份,无一可用。所以,我们这边的人手,真正能够提供帮助,誓死追随的,仅有三十人。”
“三十人……”萧御景的手开始下意识地摩挲袖口,“这三十人都是熟悉宫内事项的么?”
“不,仅四人稍稍熟悉宫内,其余的都是本派隐藏在城中的弟子。就这三十人的功力来看,也是那四人的最高,剩下的虽不算上等但也不差。”花涧月问道,“萧兄有什么想法?”
“我们所要知道的,一是宫中有多少兵力,二为公众地形,三便是基本的宫中兵力分布情况……”萧御景又道,“这三点我们只是略微明了,但是我们毕竟人力尚少,情报越详细越好。”
“关于水婼晴,虽有潇潇用药将她迷晕,但也不能失了防备……我担心,也极有可能……我们已进了他们布下的圈套。”花涧月迟疑道。
“也确有可能。”萧御景眸光一暗,“总之,万事小心。同时让内外人马都搜寻水水和法涵的踪迹……”
情况实在糟糕,从表面上看,这根本是死局!我回神时,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紧张地咬破了下唇。
急也没有用,我深吸了一气,企图安抚下心中的躁动,沉下心思也帮忙想想对策。
方才萧御景说过,他当时直接沿地下的那条路走便到了那个国君的大殿了。那么是不是我可以自己去看看……等等。我这样贸然行动会不会给萧御景他们节外生枝?
萧御景他们二人又不知在外间商议什么了。我犹豫着需不需要跟萧御景提一提。或许我应该试着相信自己……试着真正的自己去做一些事情,毕竟这一路都还是萧御景再帮我处理事情。若是他没有跟来,我应当自己来做;若是没有他,我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管能达到什么效果……我想试这一次……
以前我单独行动也没出现什么状况过……
就这样抱着焦急,怀着小小的侥幸,我直接施展了遁术。一下子来到昏暗的地下,尘封的空气混着丝丝缕缕的腐臭令我差点跪坐到地上。闭上眼睛再睁开,我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
就是在这里,宝座下面,一排排整齐站立的怖军,周围的空气被压制的更加阴寒,我沿着大道向上,直接来到萧御景所说的那扇门面前。
小心翼翼地将那扇石门推开一条细缝,我闪身遁到殿内石柱后,压低气息,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这才松下一口气,开始四处查探。
这间宫殿虽大,却并没有什么摆设,仅仅是一张放在中央高台的精致桌椅,剩下的便是散布在殿内的各种烛台,以及垂于三侧的青色帷幔。桌上方形砚台压着一张白纸,笔架上四只一样款型的狼毫,别无他物。
我实在看不出什么,又转而遁到初翮的屋子。
如今,我已知道,初翮与我的前世必有着极深的渊源。他跟着前世的我,或许一起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坎坷磨难。对于我,比于之前产生的不知所由的好感,他如今更像是我的弟弟一般。可惜,对于以往种种,还有大片的未知。
白天,阳光轻易地穿透窗纸,布满殿内各个角落,初翮白的几近透明的面庞静静地沉睡在光下。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樱色的唇抿得很深。
这孩子就像是新开的花朵一般让人觉得美好,却又像是暴露在风雨下,让人忍不住的觉得疼惜,觉得想要对他好一点。
我静静坐下。略略挡到了他的阳光,他便惊醒了过来。
“姐姐?”刺眼的阳光令他微微眯上了眼,光下显得浅棕色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怔愣,“我还以为……好像又是在做梦?”
“噗。”我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初翮。”
“嗯嗯。姐姐!”初翮开始回过神,“你们昨晚成功了吗?”
“……”我别开眼看向地面,“没有。那阵法中的死尸都活了过来,后来阵中的人都被冲散了……我……”
“阵法?”初翮似乎有些惊讶,“怎么会有阵法启动?我并没有感应到有大阵启动啊。”
“可是……”我有些怀疑,便把昨晚阵中所遇都讲给了初翮听。
“这似乎并不是阵法的启动。”初翮道,“这可能……应该是有人在操纵那些死尸。若是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