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的位置走过去,很自然地坐上他旁边的桌子。
「怎麽样?郑清今天就会来我们学校了,而且没记错的话,是你宝贝妹妹那一班喔。」
「……她说郑茜自杀了。」半倘,一直低头看着自己乐理辞典的若暮,低声开口。
「…她说?你跟她见面了…什麽时候?」
「周六,我家养父母和她的养父母是朋友。」他阖上书,面无表情地抬起脸,看着尹伊承,眼底毫无波动,看得让人害怕「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只是有点无法相信…」尹伊承也曾见过郑茜几次,她缠着若暮的时候看过一次,之前众多家族聚会的场合也跟她聊过天。
是个乾净到让他无法直视的女人。
「……因为那时候吗?」他忽然恍然大悟,看着若暮无动於衷的表情,尹伊承听见自己用有些愤怒的口气对他说道「郑茜因为你而自杀,如果,这是事实,你都…不会试着想乞求原谅看看吗?」
礼若暮没有回答,他那漆黑一片的眸里全是胶着的情绪。道歉有用吗?郑茜…他那时候,之所以选择打那通电话,他的决定,不就等於早已决定要承受这一切了?
他不会道歉的。
他确实像郑清说的那样,一直把人的真心,当成筹码一样利用着。
尹伊承叹了口气,这家伙的人生还真是不幸啊,其他不说,还居然爱上自己妹妹,弄得他都有点同情这位王子殿下了:「说到这个,你今天跟你妹妹一起上学吗?」
怎麽觉得…这家伙对他妹妹还是在打些鬼主意?若暮皱眉:「没有,她今天的竖琴从英国被带回来,她跟陈渊要去机场领。」
他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他对若晓的感情。
可天知道…要对她像普通兄长一样,对他而言,有多困难。
若暮明白,现在的他,就像走在钢索上的小丑,每走一步,算一步了。
☆、22你这样是承认了喔
「唉。」
意外的,两个大男孩沉默了一阵子,竟出乎意料有默契地同声叹了口气。两个人都有点吃惊,怔怔望着对方一秒、两秒…然後无奈又好笑地扯起嘴角。
笑完,若暮依旧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我家的事,你叹什麽气啊?」
「我看的很辛苦啊。」尹伊承吐舌回道,边说边摇头笑了起来。他的反应让若暮一瞬间也分辨不出他是否只是在玩笑,索性转头不理这个疯子。
「欸,不过这样说起来…郑清打算怎麽报复你啊?」别人也没拜托他,尹伊承就擅自当起军师出起主意来了。
「……公开我以前的事情吧。」若暮随口敷衍道。
「不会呗,这样不够刺激~」尹伊承摸着下颚,很没品地在旁边兜圈子「要是我的话,就直接公开你喜欢你妹比较惊──」
那声“惊喜”还没语落,就硬生生被掐断了。礼若暮眼睛仍是漆黑一片没有太大的波动,可他的手却牢牢地扭住尹伊承的颈子,冷声一句:
「你敢?」
少年面不改色,依旧欠揍笑嘻嘻地望向他:「别激动嘛,我只是说如果是我,并不是真的说我一定会说出去啊。」
气氛僵了几秒,若暮才松开手。伊承踉跄地退了一步,不当一回事得揉了下脖子,双眼像豺狼般紧盯着若暮不放:
「你这样的举动是承认了喔。」
承认了…?礼若暮僵住了,一副被击中要害似的失魂落魄。刚才他一瞬间像个傻子一样,被尹伊承随口一句话拖着玩。他又是懊悔又是慌乱,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伊承见若暮难堪的表情,笑意忍不住又加深几分:「呵呵,你的模样看来倒挺像有那麽一回事的嘛。」他拍了下若暮的肩膀「别担心、别担心~人家是开玩笑滴。」
…装诚恳个什麽劲啊!平常那种德性现在叫谁能相信你?
看若暮的质疑眼神,尹伊承也猜得出他心里想的话。忍不住松嘴噗哧笑出声来,敛色後继续说着:「你不也知道我以前的事,你现在跟我是同病相怜耶。」
「谁跟你同病相怜,你继续妄想不要烦我!」王子没好气地吼了句,坐回椅子继续看他的辞典,彻底把他当成空气般忽略。
***
机场上,若晓有点吃力地推着装着竖琴的搬运箱推车,陈渊和她英国时期的好友在前面边走边聊着,笑的很是开心。竖琴很沉,推起来很累,加上琴身又贵,她全心全意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箱子上,没把太多注意放到周遭的环境上。走出机场大门,刚往停车场走去时,一个高挺的身影脚步匆匆地经过她身边,肩膀撞到若晓本来就有些单薄的背膀。
她「啊!」地叫了声,手还放在推车横杆上,便重心不稳地往旁跌去。陈渊回头却来不及扶她,身边那经过的高瘦男子低声一句:「唉呀。」便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若晓的手臂将她带回重心,稳稳地扶住让她站好。
「竖琴、我的竖琴没事吧?」若晓一站住就急着拨开男人的手,紧张兮兮地检查自己的搬运箱子,看到琴盒还好好的立在原地,忍不住夸张地松了口气「好险!呼~~」
陈渊快步走来:「泰依丝你怎麽这麽不小心…」她目光落到站在若晓身边的人,瞪着双眼有点惊喜地喊了声「噢,这不是萨门嘛?你这麽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陈渊小姐,好久不见了。」
萨门?若晓愣愣地顺着养母的目光转过去,看见站在自己身边两步远处,一个高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