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是死是活与大敌圆真和尚,已经不算什么了。
杨雪怡知道,自己以后,不管如何,心中已经永远深深刻上了这个男孩——或者这个男人的烙印了,不可磨灭。
两个人静静靠在一起,关系似乎就在沉默中无声的确定下来。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动作,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让对方明白。
隔了半晌,高强慢慢将身子支起,然后固执地将杨雪怡楼在怀内,她红着脸。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在颤抖一一很剧烈,却没有做挣扎。温顺地躺入了高强怀内高强的头,慢慢垂了下去,他的一头黑漆漆长发此时散开,渐渐落下,将杨雪怡地脸孔遮住,先遮住如黛秀眉,然后遮住两只朦胧的眼睛,进而遮住了瑶鼻与两片红润,直至那光滑洁白地脖颈。高强的黑色长发,将杨雪怡绝美不似人间存在地面庞完全遮掩起来。
头发外面,是青灰色石头砌成的古墓。
头发后面,那是一个灵舆肉的世界。
那是一个神秘的世界,那是一个只属于二人的世界,高强和杨雪怡在那里是主宰,他们在那里可以尽情的娱乐放松,不怕任何人的干扰。二人尽情地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灵魂地跳动。
灵魂的跳动太激烈了,而两个人伤重的身子又太弱了。
也不过片刻,两个人的胸脯都剧烈的起伏,轻轻一声响,两个人分开了,高强一甩长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杨雪怡闭着只眼,美丽的睫毛还在颤动,甚至比前面更激烈。
那白玉一般地脸庞,天鹅一般美丽的长长脖颈,已经染上了一层诱人的胭脂红色。
而她地嘴唇,微微张开,红润的两办唇上面,湿润一片。
高强在空中深呼吸几口,脸上浮现怪异的笑容,头一垂,黑色的长发再次掩盖住杨雪怡的面庞。
黑色的长发,再次微微颤动起来。
这次时间更长,头发织就的黑色发“布”上面,清晰反射着青灰色的古墓。
蓦然间,墙角一个蜡烛噼啪!爆了一个火花。
于是,整个古墓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在那黑色发丝上,扭动着,跳跃着,生气勃勃……“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样了?”陈友谅缩手缩脚站在一边,手里面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瓶子,瓶子里面传来一股呛鼻的药味,还有一些甘甜的蜂蜜味道。“还好。”圆真淡淡地这样说,表情很平静。
但是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能和好联系在一起。
脑袋还是光秃秃的,但是往日油光铮亮的脑壳,如今反射着是暗淡灰涩的光芒,本来一张威武、英俊的脸,此刻肌肉全都松了下来,两只眼睛红着、浮肿着,嘴角上面全是干皮,还裂着几个人口子,眉毛胡须往日都是银白色的,此刻却成了灰白色,失去了光泽的灵动。
他仅余一只左臂,此刻再配上他那衰老颓败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是当年威名赫赫的混元霹雳手成昆,风云变色的人人物,如今落得了这个地步。
他的红色僧袍在挡着那些针筒发射的牛毛细针的时候尽数破碎,所以现在身上只穿着那白色中衣,上面布满了细孔一一这些细孔是如此的小,以致于本来不该被肉眼看到。
但是陈友谅看得很清楚,原因很简单,这些细孔周围是大片大片扩散的黑色印记。
从外面看,白色中衣上,印了圆圆的黑色斑点,一块块如金钱大小,看起来又如老年人身上衰老的印记,一块块就那么盘踞在上面,非常刺目显眼。“那弟子把这些东西放下了。”陈友谅不知道圆真平静的面容下,心脏到底如何跳动,在动着什么念头,他恭恭敬敬施礼后,将东西放下,自己一个人退出去了。
他人退出了石门,后背全是汗水,陈友谅是聪明人,他一直就知道这个师傅根本对他没有多少阙爱之心,他不过是圆真的一个棋子,与别人相比,顶多是一个人棋子,关键时刻还是会抛弃的。
棋子是什么东西?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舍小保人,随时割舍。
陈友谅跟在圆真身边已经十年了,圆真教授了他很多东西,如少林九阳功、龙爪手,甚至速太极十三式也传了他,若是没有圆真的指点,他尽管会背诵口诀,也不可能练成。
可是陈友谅还是忍不住地害怕,他知道圆真有多厉害,有多残忍。
这次圆真座下,最厉害的十三太保跟随其一同到古墓,这些武功高手到了这里竟然成了送死的队伍,陈友谅多少次,看着那黑黝黝的甬道就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当十三太保老人也被逼上去的时候,那个五十岁的漠子扭回头来满带沧桑悲凉地看了自己一眼。
那是兔死狐悲,同类相怜的眼神,陈友谅身子也颤抖了,这个五十多岁的漠子,少年时便成名江湖,一把利剑连挑了太行山三十六座山寨,扬名江湖,可是到此刻,也不过是圆真手下一个送死的棋子。
他随即闯遇了四道机关,又过了七个关卡,随即便被机关吞噬了,陈友谅的腿当时都哆嗦了,他知道,若是圆真让他前进,他是绝不敢后退的。
有压迫就有反抗,那是没有错的。
但是那一根牙签和铜板较劲,那是白痴。
这就是陈友谅的悲哀:随时可能被送上去当无谓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