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进了店,大剌剌选了中间一张桌子坐下,高强第一次见江湖人士,觉得有趣,便多看两眼,结果看那秃头老者两眼亮晶晶闪过来,高强心中抱着少惹事地态度,便低下头去继续喝酒。
高强却没有察觉,那店小。二脸上略微闪过惊慌之色。
当下慌忙上酒上菜,眼睛却不住地往高强这里瞥去。
高强喝了两口酒。突然觉得头晕晕沉沉,一头栽倒在桌上。脑袋和木桌相撞,怦然发声,他心里面已知不妙:这酒不对,里面竟然掺了méng_hàn_yào!
那四个人被这一声吸引过来,互相看了一眼,放声大笑。
三十岁左右的漠子笑道:“简爷,屁大的孩子就喝烧酒。还这副德性,真有趣!”
被称作简爷的秃头老者笑道:“薛兄弟,咱们便做做好人?”
那三十岁左右被称作“薛兄弟”的漠子笑道:“还是看简爷的圣手妙招。”
他对着一个年轻人一努嘴,那年轻人看看左右,便顺手从旁边桌上拿了一杯茶水,手指伸入。冰凉刺骨,也不知道在外面放了多长时间。他只手恭恭敬敬将这盏冷茶送到那秃头简老者前,那简老头单手伞起茶杯。嘿嘿笑两声,他本来是背对高强而作,头不回身不动,单手一扬一发力,便看着茶杯中水柱上扬,向高强脸上发去。
那姓薛的男子叫一声好!两个年轻人也喝彩,原来这简老头明是抬一次手,但是茶杯中却是两道水柱升空,而且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划着弧线奔向高强。
原来这简老头在随手一扬中暗含着先后两次力道,强弱不同,能在一招内蕴含多股力道,那是武学中很高地境界,七伤拳能蕴含七种力道,更是武学中罕有的绝技,这简老头的一手虽不能和七伤拳比,但确实是漂亮。
高强那里被冷水一发,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他服下地酒水中参杂的是劣质méng_hàn_yào,所以一下子便醒了,他看着地下水痕蔓延,从那四人所做桌上到自己桌前蜿蜒为两条水痕。
他误以为是四人有心“救”了自己,当下站起来,依着武林规矩抱拳拱手道:“弟子大意中了méng_hàn_yào,多谢几位前辈出手相救。”
紧接着一躬到地。
那四人“呀”一声,本来是戏弄高强之举,但是没有想到高强竟然是个练家子,还是中了méng_hàn_yào地线家子,他们一听高强如此言语,便不再大意,江湖中便是小孩子也不能小看,身后不一定是什么背景。
当下那薛姓漠子拱手道:“好说好说,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位高人门下?”
高强眼睛一转,他不知道眼前这几人虚实,虽说救了自己,也难保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再说了,说自己是武当门下也太给武当抹灰了,居然轻易间被méng_hàn_yào给药倒了——这其实不能怪他,他没有一点江湖经验,以前俞岱岩也给他讲些江湖上地事情,不过从来没有亲身实践过。“弟子微名不足挂齿,不敢扰长者进餐。”他文绉绉拽了几句词儿,便退一步,以示恭敬,然后再坐到凳子上。
四个人看他如此行为,虽然略有惊讶,不过很快便以为他不知道是哪家子弟,说不定是什么小门派或者小世家弟子,不然不可能一人出门在外,而且如此菜乌,明显是个嫩雏。高强坐在那里,把酒水扔到一边,自顾自地吃菜,他刚才仔细辨别,知道酒水有问题,其他事物倒还算正常,他实在考虑不通,那店小二为何不在食物中下药?
抬头看,那店小二旱跑地无影无踪,那人在简老头给高强泼水地时候便溜之大吉,看来是做惯了这黑暗勾当的。
高强却不知,这店小二所有地méng_hàn_yào甚为低劣,若是拌在食物中,莫说下口吃,便是鼻子闻都能嗅出来,所以只能拌在酒中,如果高强不喝,那店小二便放过他这肥羊,偏偏高强要追求什么“愁苦”的意境,自己喝了酒,结果把自己迷倒了。
高强当下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吃饭,体内真气却运转,若稍有不对,便要逼毒,他早将那避毒宝玉送还给了杨雪怡,否则,单凭那宝玉,也不怕什么毒素。
四个人在那里大吃大喝了一阵子,突然低声开始说话。
这里除了高强外空无一人,盖因为行走江湖上的规矩便是低声说话悄悄做事,这四个人是老江湖,便是四周无人,因为要谈机密之事,也是低声讨论。
高强自然不屑于听他们说什么,只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修炼内力有成的坏处,那四人说话声音渺小如蚊鸣,偏偏他听得真真切切。
高强和杨雪怡在古墓中不知天下英雄武功如何,他在三年里面因为修行易筋锻骨篇,武功突飞猛进,内力大涨。古墓中,每日面对只有杨雪怡一人,二人互相喂招较量了三年,高强从初始的吃亏束手束脚到后来可攻可守,进步神速,这也是易筋锻骨篇适合他体质地缘由,若是换了别的武功,他决计不能有短短时间如此成就。
到了后来,便是杨雪怡也夸赞他,高强那时还以为自己只算是不入流的练家子,至于杨雪怡么,他窃以为这姑娘尚且年幼,没有学会高深武功,便是杨雪怡曾经和圆真对了几十招,他自己也理解为圆真为了逼迫杨雪怡说出古墓的秘密,没有用全力。
他却不知,圆真固然没有用全力,但是七八分力气却是用了的,始终拿不下杨雪怡,而杨雪怡跟他比武较劲的时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