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多出来两百多伏兵,对于这场上千人的大战或许没什么用处,但是从背后涌出来的却是不同一般了。两百七十名斧门门众齐齐杀出,直直的在天师教大军背后捅了一刀,天师教大军顿时阵型大乱,已经无法继续守住。
马庆亮的幻想就此破灭,前后夹击,天师教大军已经是不堪一击了。
这个时候,马庆亮算是万念俱灰了,他真的就像是之前所说那般多杀几个人垫背,黄泉路上不寂寞了。
刀锋染血,英雄末路。
“收拾战场,全军就地休整,像四面派出斥候,打探各方消息。此外,传讯主簿陈述,命其派出兵士将湖湘与外界的路口全部控制起来,严加盘查,暂时不能够放任任何一人走脱,此事事关重大,传话的时候最好加重下语气。”
残肢断壁,整个战场都是血腥一片,战况惨烈处,血肉模糊,分不清敌我。
嬴政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整个战场,对于嬴政这样的人来说,心中的那丝怜悯早就在数十年前泯灭了。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要死人的,从嬴政接过社稷公器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此刻湖湘军上下一场血战,士气正盛,纵使稍微有点疲劳,可仍然足堪一战。嬴政已经将主意打到了随后即将赶来的天师教援军身上了,马庆亮之所以一直在此处坚守不退,原因嬴政连思考都不需要。
“是,”
嬴政吩咐下去,自有传令兵前去传令。
大军原地休整,这个时候贾伟夫和嬴政终于进行了第二次见面,贾伟夫带着徐卫站在嬴政的面前,贾伟夫一脸激动,而徐卫却是一脸的错愕,眼神里满是震惊神色。
“这次,斧门损伤巨大,本县深感歉意,还请贾门主见谅。”
三人刚一见面,嬴政便稍微低了低身子,主动与贾伟夫认错,在他心里倒是想打贾伟夫的主意,所以才会主动与贾伟夫表示歉意,为的就是不想在贾伟夫的心中留下隔阂,今日这件事情就算贾伟夫脑袋瓜子暂时没想明白,可是难保以后不会想不明白。嬴政主动认错,就是为了埋下伏笔。
“哈哈,大人客气了,斧门本就是大人一言兴盛,纵使因大人一言衰落也无不可,大人何须自责?”
贾伟夫爽朗的笑了笑,随后看似无比真诚的说道,嬴政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僵硬的笑,贾伟夫这话即便是说者无意,可是这听者有心,心中难免一丝尴尬。
“贾兄这是何话,斧门那是在贾兄的带领下走向兴盛的,与嬴政何干?再说,当初嬴政那番话不过是随口说说,贾兄能有今日之成就,嬴政实在是惭愧。”
嬴政打着哈哈,推辞。
旁边徐卫笑着插了话进来,“我斧门最大的恩人居然如此年轻,实在是让徐卫大吃一惊啊!不过如今,乱世大争,英雄自是出于少年辈啊!”
英雄出少年,放在嬴政和徐卫的身上,两人相差五岁,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不过嬴政确实感觉到相当的不爽,有的时候,有些人就是喜欢处处争上风。
“好一个书生,能够在贾门主身边跟随的人怕是身份不低吧!”
嬴政的话随时疑问,但确实肯定的语气,似徐卫这等之流必是贾伟夫的军师,这是不需要猜测的。
“呵呵,大人,徐卫乃是我斧门特设军师,斧门大小内务皆出入其手。斧门能够壮大到今天的规模,军师也是功不可没。”
贾伟夫极力夸赞徐卫,不由让嬴政和徐卫都有些诧异,两人一边深思贾伟夫这话意思,不过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徐卫脸上带着谦虚的笑意,摆了摆手,“门主过谦了,若无明主,纵使徐卫一身本事,也无处施展。”
说到这里,徐卫的心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哀伤,想起了自己在遇到贾伟夫之前的那种穷困潦倒境遇。
嬴政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个习惯,不管和什么人说话,他总是喜欢注视和观察,恰巧徐卫流露出的那一抹哀伤就被嬴政察觉到了,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便接下话来,道:“门主、军师互相信任,扶持,君明臣强,斧门必将有一番大作为。”
贾伟夫听了嬴政的话,赶紧对嬴政报了一拳,随后大声说道:“大人谬赞了,在大人面前贾伟夫这点成就算不得什么,贾伟夫今日前来便是投奔大人来了。”
嬴政确实微微摇了摇头,对贾伟夫摆了摆手,正言道:“当初太和郡施以援手,乃是无意之举,而且当初嬴政无心天下只想逍遥乐水,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大争之世,万物皆为刍狗,草民轻贱。嬴政纵使隐居深山亦将受到波及,叫嬴政苟延残喘于乱世,那是不可能的。”
嬴政转身,抬头仰望蓝天白云,接着说“所以,贾门主无需受当日之约束缚,更不需要以为欠着嬴政一个人情,无以为报。”
徐卫眼中泛起了光彩,贾伟夫脸上激动之色莫名。
“贾伟夫(徐卫)愿意追随大人,乱世中杀出一条生路,绝不做苟延残喘之辈。”
两人齐齐拜倒,前所未有的正经。
嬴政闻言一愣,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人,哎,都起来吧!”说着便去扶两人,脸上也换上了一脸的微笑。
嬴政刚才的那番话的目的也就在这里,目的达到了也就不会去另做什么计较。贾伟夫他本来就是想要收服的,但是略施恩惠给人家,嬴政总感觉不踏实。
小恩小惠固然可取,但是这样换来的手下的忠诚并不牢靠。人情不可还,可有时候人情亦可还,这就在于这个还情之人的禀性和道德取舍,前世,这样的例子嬴政见的多了,而且都是些流芳千古的侠义之士,所谓的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