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胡思乱想着,已被押上小船,向那黑沉沉的大船驶去
夏浔被反绑双手,丢在舱底。
舱底的货物已经被搬得七七八八,基本上空了,夏浔坐在舱底,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空气也沉闷,候了好久也没人理会他,夏浔倚坐着一根柱子昏昏睡去。
大船沿江而下出了大海,夏浔关在舱底却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
这些海盗极为熟悉水路,夜中行船,竟也没有丝毫顾忌,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底舱门嗵嗵地响了几声,哗啦一下被拉开了,一股清新的带着腥气的海风席卷而入,一股刺目的阳光也随之射入,被惊醒的夏浔马上眯起了眼睛。
上边有人往底下看了看,喝道:“出来,马上出来。”
夏浔不知吉凶,只得乖乖站起,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无法扶着木梯,只好靠双脚很艰难地走了上去。
甲板上站着十几个海盗,一个个袒胸露腹,头发蓬乱,有的随便挽个髻,用草棍儿别着,有的干脆披头散发,一个个眼神都十分不善。何天阳和贾头领也站在那里,说起来还只有他们两个穿得比较齐整,只是那贾头领又矮又胖,阔口横脸,穿上衣服也像一只刚成形的蛤蟆精,倒是那何天阳,身材修长精壮,眉目带着些机警,难怪由他负责通风报信,打探消息。
夏浔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这才发现大船已到了外海,天高云淡,海浪滚滚,几只海鸟在海风中展翅翱翔,天已经大亮了,远处有几座岛屿,想必那里就是他们的巢岤。
夏浔扮出一副畏怯的模样道:“各位好汉,你们要做什么”
贾头领扭头招呼道:“二爷,就是他了”
一个站在舵轮旁的大汉转身走了过来,赤着一双大脚踩在甲板上,稳稳当当。夏浔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是那个力大无穷的姓雷的汉子,他就是双屿帮的二当家雷晓曦了”
雷晓曦上下打量夏浔一阵,问道:“老贾,你说的就是他”
贾头领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是,二爷,就是这小子。”
雷晓曦不以为然地道:“既然此人可疑,还要查些甚么,带回去吃干饭么,丢他下海算了”
夏浔没想到这位二帮主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决定了他的性命前程,不禁又惊又怒,眼看两个海盗上前抓他,夏浔不能坐以待毙,脚下立即一动,那两个海盗下肢粗壮,又是赤脚站在甲板上,本来稳如磐石,可是夏浔这两脚踹的正是他们关节,根本受不得力,两个人哎哟一声,便跌跪下来,再被夏浔一脚一个,踢翻开去。
雷晓曦双眼一亮,说道:“哎哟,老子看走了眼,居然是个会家子”
夏浔大声道:“在行外商,既要避着官府爪牙,又要防范打闷棍截道儿的,没有几分本事,怎么敢上路在下只是粗通拳脚罢了,可比不得雷二爷的威风。雷二爷,在下久仰贵帮行侠仗义,替天行道,这一次来,也只是想与你们做个买卖,贾头领既对在下起了疑心,把在下掳上船来。那也罢了,真相查明之前,你们总该把我当成客人才是,雷二爷如此作为,不怕沿海商家知道了为之齿冷么”
雷晓曦捧腹大笑,说道:“货在老子手里,他们想赚钱,就得巴结着老子,冷的什么齿”
他身形一转,忽地到了夏浔身边,夏浔反缚双手,身形不便,想要避开他着实不易,雷晓曦一把扼住他手腕,向他掌中看了看,脸色便沉下来,道:“你是用刀的行家”
夏浔没想到他会去看自己的手茧,更没想到他从手上的老茧居然揣测出了自己善用的兵器,只好硬着头皮道:“在下是个小行商,独自在外”
雷晓曦冷笑一声道:“你当老子这般好唬弄么若说你为防身,练些枪棒功夫倒也可能。一个行商会随身佩刀你是官府的密探”
夏浔急忙道:“我不是,雷二爷休要冤枉好人,你若不信,也该证明了我的身份才做决定。”
雷晓曦脸一沉道:“老子做事,还用你教把他丢下海去”
夏浔连连挣扎,奈何敌众我寡,被众海盗七手八脚把他捆了个结实,抬起来就往船边走,夏浔大声呼救,只盼能把那大头领姓许的引出来,看他风采气度,还像个讲理的人,可是高呼救命不止,始终不见那许浒出现。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喝道:“站住怎么回事雷老二,你又对兄弟滥用私刑了”
夏浔被人举在空中,只能看见头顶蓝天白云,根本看不见那人模样,只听声音,是个女人家,夏浔心想:“莫非这就是双屿帮的三当家苏颖苏小妹”夏浔立即不住口地喊起救命来。
就听雷晓曦有些不悦地道:“阿妹,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这条船是我的船,这条船上,都是我的人我要做甚么,还需要你答应”
那女子道:“你的船你的人,打得也是双屿岛的旗号,你不能乱了我双屿岛的规矩,坏了我双屿岛的名声”
雷晓曦悻悻地道:“就数咱们家的规矩多,规矩再多,还不仍是海盗这人不是咱们的兄弟,是朝廷的探子,我要把他沉海,这没问题吧”
夏浔连忙呼救道:“我不是朝廷的探子,你们不守规矩,原来只说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