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骗者自称有门路集中资金进行投资牟利,藉以揽收他人资金,许之以高额利息,事实上他只是把后投入者的钱当作利息返给先投入者,以此获取大家的信任,投入越来越多的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获得巨额收入。
可是当投资者果真按期收到了丰厚的利润,又见到别人趋之若鹜,生怕挤不上车的时候,谁还会冷静地想到其中可能有骗局呢,莫氏古玩店开出的收据越来越多,他们收到的钱也是堆积如山,万松岭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想拖个一年两年,败局将露时再逃之夭夭,金陵富人很多,已经骗到的钱就算让他挥霍一辈子也够了,他开始收紧了勒在谢露蝉颈子上的绳索。
这一日,再次为谢露蝉发功疗伤之后,万松岭双眉紧锁,久久不语。
谢露蝉发觉他神情有异,不禁担心地道:“师父,出了什么事”
万松岭沉吟道:“奇怪,为师以真气为你疗伤,本来大见起色,可是这两天发现,你的伤势又在渐渐恢复原样,彼此抵消,为师就算治上一百年,也是不可能好的。”
谢露蝉一听如五雷轰顶,惊恐地道:“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松岭暗暗冷笑,这种有所求的人一旦心思炽热起来,就会变得有些疯狂,为了执念变得不可理喻,甚至六亲不认,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情形,谢露蝉已经深陷其中了。
万松岭断然道:“有人干预为师所用的,是长春子真人传下的道家先天真气功夫,并非等闲人可以破坏的。你仔细说与为师知道,这些天都接触过些什么人”
谢露蝉道:“弟子自蒙师父为我疗伤,轻易不再出门,除了绘制几副早已有人定下的画作,就是重拾经书,认真学习,只盼身体康复,能重新考取功名,并未与人接触呀。”
万松岭锁紧双眉,沉思半晌,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谢露蝉道:“只有一个妹妹,前些天随干娘到乡下去了,这两天才回来,难道”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急急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妹子怎么可能害我”
万松岭神色一动,忙问道:“你妹子生辰八字是多少,快快说与为师知道。”
不要说是女儿家,就算是男人,也没有把生辰八字胡乱说与人知道的,但是事关重大,谢露蝉分明又已对这个化名乐凌空的假老道信任无疑,所以他只是略一犹豫,便说出了妹妹的生辰八字。万松岭伸出手指,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倒抽一口冷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露蝉迫不及待地道:“师父,到底怎样”
万松岭神情凝重地道:“奇了,你是文曲星下凡,你妹子竟然也是文曲星下凡。”
谢露蝉先是一呆,随即喜道:“竟有此事这是好事啊,我说妹子从小不怎么喜欢读书,怎么也是那般聪颖,诗书文章过目不忘,原来竟然如此,一门双文曲,我谢家福荫竟然如此深厚。”
万松岭沉声道:“徒儿,你莫高兴的太早。文曲星虽主文运,却宜男不宜女。”
谢露蝉又是一怔,收了欢喜,莫名其妙地问道:“那又怎样”
万松岭道:“文曲星在五行中性属为yīn_shuǐ,故带桃花性。男命文曲,文采fēng_liú,才艺博通。女命文曲,自甘堕落,水性杨花。而且文曲星同宫,彼此有碍。更糟糕的是,北斗九星,七现二隐。从令妹的八字看来,令妹诞生之际,正是北斗第四星与第七星之间的天煞孤星冒犯文曲之时,因此命中带煞。”
万松岭虽是风门高手,但是对“五花八门”中的经字门的学问也并非全无所知,此时信口胡诌,听来头头是道,把个谢露蝉唬得胆战心惊,颤声问道:“那那便怎样”
万松岭神情凝重地道:“令妹的命格极硬,这是大凶之相,对家人大大不吉。凶星对本人并无影响,却可以克制父母兄弟,让家人迭遭不幸,甚至暴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妹妹妹妹怎么可能害我”谢露蝉连连后退,几乎一跤跌坐在地上。
万松岭叹道:“徒儿,并非她心地凶残,有心害你们,而是她天生命格大凶,影响天运,害了家人。”
“不可能”
谢露蝉刚说到这儿,忽地想起自妹妹出生前后,家境开始败落,紧接着父亲暴病身亡,母亲接踵离世,自己为了抢救妹妹,被车轮辗断了腿,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谢露蝉呆滞好久,神情渐渐变得沉痛而悲伤起来。
万松岭将他神情看在眼里,又道:“为师只是凡人,克制不了这天生煞气,如要解除此厄”
谢露蝉一喜,忙道:“这有得解法的”
万松岭颔首道:“天下万厄,无不可解,解法自然是有的。”
谢露蝉忙道:“请恩师指点如何解得”
万松岭竖起一指道:“这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令妹身故,她若死了,天煞之气自然不能妨害他人。”
谢露蝉脸色一变,顿时摇头道:“万万不可谢露蝉宁可自己死了,岂能伤害妹妹”
万松岭道:“为师只是在说解法,并不是要你伤天害命。这只是一个法子,另一个法子,就是令妹嫁一个八字比她还要刚硬的男人,出了谢家门,不是谢家人,自然不能妨害了你。而且,那男人八字比她硬,自可克制了她,不会再克害丈夫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