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仿佛一个面容白皙气度雍容的贵族首领,只有到了近处,才能看清她那魅惑众生的五官,还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这双桃花眼,此刻却是隐含煞气,冷冷地瞪着小樱,许久许久,豁阿夫人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乌兰图娅,你好你很好”
小樱已经知道自己落进了豁阿夫人派来的追兵手中,她的身份被人供出以后,她就知道一定会跟豁阿夫人见面,此刻倒是神色平静,毫不慌张,只是向豁阿夫人行了一礼,平静地道:“乌兰图娅见过哈屯”
“我本以为,你在哈什哈与三王大战中死去了,我还为你伤心了许久”
说到这儿,豁阿夫人白净的面皮上泛起一片愤怒的红潮:“乌兰图娅你我虽是远亲,但是自从你投奔于我,我待你如同至亲,着实不薄啊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又投奔了阿鲁台我瓦剌大军甫入鞑靼,便被偷袭,他们对我们的行进路线竟了如指掌,我一直想不通,却原来是你告密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小樱早知这件事是瞒不住的,豁阿夫人一定可以从其他被俘将领那里打听到真相,她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这时轻轻垂下双眸,淡淡地道:“因为,我不想嫁给大汗”
小樱缓缓扬起双眸,轻轻地道:“哈屯命运多舛,如今虽手握权柄,统治一方,一生归属,可曾由得过自己乌兰图娅不想步哈屯后尘,我一无所有,如今就只这一个身子是属于我自己的,我想把它交给一个我爱的人”
豁阿夫人大笑:“荒唐荒唐之极男人哈哈哈,草甸上的苇子,靠得住吗给你一根冰凌子,能做得了拐杖只有财富权力地盘,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你居然还抱此幻想就为了这,你就背叛了我你说,我们发兵讨伐鞑靼,你又是从哪儿打探的消息”
小樱不语,只将双眼闭起,长长的整齐的睫毛覆到眼睛上,下巴微微一扬,做出任君处置的模样。
豁阿夫人旁边一名近卫大喝道:“大胆,哈屯问话,你敢不答”
豁阿夫人止住了他的动作,对小樱冷冷地道:“听说,阿鲁台收了你为义女”
小樱抿唇不答,豁阿夫人冷冷一笑,道:“好我待你如同亲生,你却叛了我,投奔阿鲁台,我们且看那阿鲁台,对你又如何”
冰天雪地,大雪塞途,行人绝迹,但是在茫茫雪原里,却有一行人正向前跋涉着。
雪深过膝,马匹已无法奔跑自如,一旦停下来,还要给它们包上防寒保暖的裹暖裹肚,披上毡毯,以防马匹冻坏,这是不宜骑马出行的时候,所以百余人分成十几辆爬犁,用狗拉着,驾驭爬犁的是从女真族找来的驾爬犁高手,在他们的驾驭之下,爬犁在雪原上飞驰电掣。
丁宇身上套了羊皮袄棉夹裤涩牛皮面的毡靴,头戴狗皮风帽,脸上蒙了一条毛巾,毛巾的边缘已被呵气蒙上一层白白的霜雪,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上,也沾了不少霜,弄得一双浓眉都变成了白色。远远的可以看见一片灰影,那是一片帐幕,阿鲁台的驻地将要到了
此时,阿鲁台正在大帐里接见一位瓦剌使者。
阿鲁台粮草被烧,怒不可遏,他开始怀疑自己内部有敌人j细了,因为那粮草的屯扎之地十分机密,就算是本族内部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可是既然能够清楚这底细的都是鞑靼的核心人员,他实在猜不出是谁泄密了。
眼下鞑靼岌岌可危,他又不可能大动干戈地清洗内部,为了稳定人心,只得按下此事不提,暂且向辽东求粮,同时向大明皇帝急求调停。
因为纪纲作了手脚,局势发展已超出夏浔的控制,需要采取的紧急措施,涉及军事政治外交等重大方面,没有皇帝的允许,夏浔调不动也不可能去调动兵马做出安排,因此他急急写了奏章,先去禀报皇帝,此刻圣旨还未下来,丁宇是接到阿鲁台的求粮讯息,得知鞑靼大败,急急赶来探察最新情况的。
辽东将成为接管鞑靼的主力,丁宇是辽东方面知道夏浔全盘计划的仅有的三个人之一,自然清楚这个任务。另外两个人就是都指挥使张俊和布政使万世域了。既然得知鞑靼突变,他当然要来看个仔细,以便了解清楚,为辽东插手做好准备。
阿鲁台虽然吃了大亏,幸好还有辽东这个靠山可恃,所以倒未绝望。与瓦剌方面一番硬碰硬的死磕,他虽损失惨重,却也予瓦剌方面以重创,阿鲁台折了几员大将,却也俘虏了瓦剌的几员将领,其中就包括烧他粮草的那个瓦剌将领满都拉图。
得以叫他稳住了军心的最主要因素是:乱战之中,挥军杀来的瓦剌贤义王太平中了一支流矢丧了性命。这还是他事后打扫战场才获悉的好消息,如今太平的人头就悬在帐外的高杆上,捞到了这根稻草,即将崩溃的鞑靼各部,总算稍振了士气,不致土崩瓦解。
瓦剌方面的使节并不是那位“脱脱不花”大汗派来的,而是豁阿哈屯派来的,满都拉图是豁阿哈屯帐下智勇双全的一员大将,更是豁阿哈屯的坚持拥戴者,他的被俘,对豁阿哈屯打击不小。豁阿哈屯派人送来消息,愿以乌兰图娅交换满都拉图,双方来个走马换将。
阿鲁台盘踞上首,一听来使说明来意,便放声大笑道:“荒谬豁阿哈屯安敢以一女子要挟本王你们要换也成,走马换将,换的自然是将,本王麾下大将阿尔斯愣被你瓦剌所擒,用他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