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突然停了,很少说话的塔西跳下驾驶座。
“喂,他要去哪”巴提力克疑惑地望出车窗,塔西却不见。
海达尔不闻不问,若有所思地点燃一支烟。这时,车上的人突然感觉面包车在抬高离地。
“妈的,怎么回事不好,有地震”巴提力克一脸紧张。面包车开始一点点倾斜,车上的人一阵慌乱。
“行了,塔西。上车”海达尔说完,车子才慢慢回复了原状。
塔西气不过巴提力克,故意卖弄武力,一人将车子端起。他坐上驾驶座,砰地关上门,转过脸瞪巴提力克,阴森森地说:“我不行,你杀了我,你不行,我照样杀了你”
“开车,回去我还有事布置。”海达尔发话,谁也不敢再出声。
看守所的铁门徐徐打开,一辆崭新的沙漠王子越野车高速驶进院子。监舍门外站岗的武警战士也被这驾漂亮的车子所吸引,走出岗哨盯着看。戴墨镜的努尔跳下车,得意地向院子四周环望,大叫一声:“林建北,你死哪儿去了”说完扔掉烟头,走向监舍大门。
“请出示你的证件”站岗的武警并没有因为努尔开来一辆漂亮车而对他另眼看待。
“证件忘带了,我是努尔,不认识我了好像你抽过我的烟呢”努尔所有口袋摸遍,也没找出证件。
武警还是重复那句话:“请出示你的证件”
努尔无奈,又把所有的口袋摸了一次,最后恼火地将车钥匙拍进武警手中说:“这是我的车钥匙,这辆车值好几十万啊,我刚从公安厅接回来的。行了吧”
武警目瞪口呆之际,努尔已闪身进门。
监舍审讯室外的走廊里,林建北眉头紧锁,站在一个门外,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里面坐着肉孜和两个年青的维族警察。
“瞧瞧你们的样子,跟汉人的狗有什么两样我们同是一样的维族兄弟,穆斯林兄弟,可汉族人呢,他们坏透了只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肉孜正在口若悬河。
一个警察喝道:“肉孜,给我放老实点儿。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到了这儿还敢挑拨离间”肉孜瞥了他一眼,冷笑说:“小兄弟,别对我这么凶,要懂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你现在这么卖力气,有什么好处你们再怎么卖命,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看看,当官轮不到你们,正职的官全是汉人,你们最多是个副职,副职有什么用名字好听一点,照样是条狗,贪污受贿也没有你的份”
“如实回答问题,不准扯那么远”另一个警察拍起桌子。
努尔在走廊出现的响动很大。林建北听到声音只是转了一下头,又继续看审讯室。
“怎么搞的,不是叫你到外边去接我吗”努尔口中骂骂咧咧地走近,“妈的,开回来一辆新的牛头车,本来想给你第一个看见的喂,你小子怎么了”
林建北还是不为所动,眼睛贴着小窗口。努尔讨了个没趣,转而摸出一包烟说:“来,抽烟,我特意留下两根儿好的”林建北伸出手,头还是没转过来。努尔把烟塞进他手口,干脆挤开他,边凑近小窗边说:“审谁呀,有什么好看的哇,是肉孜这小子。”
肉孜还在滔滔不绝:“别以为你们是警察,汉人一样不相信你们,你看,你们俩审问我,还派个汉人在门外监视。他们害怕我们维族人团结,所以我们越是要团结起来,只要我们团结,一定可以把汉人赶走,我们一定能够独立你们不敢加入我们也不要紧,只要你们”
努尔看不下去了,收起烟骂道:“二球的,口水还不少,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说完轻轻推开审讯室的门,侧身钻进去,跟着把门重重关上。“嘭”一声震响,门里的肉孜吃了一惊,门外的林建北也吓了一跳。
“啊,肉孜老大,抽根儿烟。”进了门的努尔换了一付面孔,不像要收拾谁,笑眯眯地拿出一支烟递过去,肉孜下意识地举起戴铐的右手接住。努尔打着火机,凑到他嘴边说:“这烟是公安厅领导送我的,我舍不得抽,特意留给你。”
肉孜有点儿受宠若惊,机械地吸烟,茫然地看努尔。
努尔向站起让座的两个年青警察做手势,示意他们落座,自己跳上桌面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地说:“啊,又会写传单,又会讲大道理,肉孜老大真是全才啊我找了你一年,值得。”
肉孜冷冷地说:“我和你没交情,你不用叫我老大。”
“没交情不会吧。”努尔叼着烟,从文件袋里拿一摞材料,抖了抖放在膝盖上,眯着眼睛翻着,“给你讲一讲我们的交情。前年五月,土湾农贸市场被炸,死了一个伤了五个,前年九月;北疆一家商店被炸,死了三个伤了三个;去年一月”
肉孜抢道:“这些事与我无关,想往我身上栽,这是诬陷,执法犯法别想吓唬我,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努尔翻眼道:“好啊,你也知道有法律这档子事。去年一月,你们在北疆市的大街上写标语,被一个女清洁工无意中看到,你们竟然将人家的头砍了下来”猛地拍桌子大喊,“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qín_shòu不如,还有脸讲大道理看啊,这是你干的好事”跳下桌子。把几张血淋淋的照片伸到肉孜眼前。
“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你、你”肉孜不敢看,抱头叫起来。
努尔像是又冷静下来:“当然不是你干的,凶手前一阵儿已经被我抓到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