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听着这个婆娘那沉沉的呼吸声,脑海中的笑忘书,流下了并不存在的汗水。
为了不再刺激这位十分没面子且自作多情的宿主,笑忘书又自动的开启了躺尸的模式。
万一这位爷恼羞成怒了,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它自己。
有些赧然的顾铮,待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之后,才磨磨蹭蹭的将桌上快要燃尽的小油灯一吹,拉着另外一床被子的被角,往身上一搭,不过两个翻身的工夫,也进入到了梦想。
这一觉睡的是再无任何的不踏实,仿佛那些战争纷乱,人间疾苦,就此与老顾家分别。
人就是这般奇怪的生物,适应能力颇强,在某些方面还特别的容易满足。
起了一个大早的顾铮,又坏心眼的给向导大叔做了一碗分别的疙瘩汤,配上鲁地久放不坏的大煎饼,吃的向导是一阵的牙疼。
当他再一次的踏向蓝家寨的归途的时候,看着身后炊烟未灭的小山谷,竟然还带上了一丝的不舍。
你别说,这一家人的氛围实在是太好了,还有当家人的那一把的好手艺,让他这一趟出来的值当
与向导悠闲的回归不同,顾家人的早晨则是忙碌了许多。
因为要熟悉这里的人土风情,地理环境,这一次的出门就和南迁的路途一样,是举家出动。
颇有主意的张凤仪,不但带上了自家的银钱,还将家中压箱子底许久未用到的内福祥家的两匹粗棉布,也一块给带到了车上,用一匹稍显消瘦的马儿,拖拽上了属于他们新的旅程。
穿过了层层的灌木,半个山头的距离,并不是太难行走,这里有一条不算明显的小路,直通平城外的流动大集。
待到顾铮一家人抵达到了向导口中的集市的时候,这群从内6过来的中原人们,则是呆愣在了现场。
只见这个市集,是以一条水流极其平缓,宽度只能行驶两条小梭船的河面构成的。
在河岸的两边,分布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稍大一些的摊位,而在河流上穿梭而行的,则是一个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小商小贩。
他们脚底下踩着的小船就是他们最便捷的j通工具,而一根竹竿,就是他们在河道上顺利转向,避免碰撞的最便捷的c作指南。
至于小梭上铺的满满当当的瓜果蔬菜,日用杂货,手工制品,则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让顾铮看的是一阵心慌,这要是翻了船,人没事,货遭殃。
这一家人在看了好一阵这里的热闹的时候,才有些心惊胆战的互相商量着。
“咱们家还是选岸边的摊位下手吧,这卖面条的又不是买糌粑和凉糕的,这是需要烧明火的。”
“是啊,是啊,家里一个水x好的都没有,还是不冒那个险了。”
大家在七嘴八舌间,就把全家的决定给做好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在这个集市的最尽头,有两个穿着灰扑扑的短打小袄,头戴奇怪的等边三角形形状的帷帽的差役,一看就是负责市集的治安和收取管理费用的公差。
顾家的人想都没想的就找了过去。
待他们颇为恭敬的一拱手之后:“劳驾,这位差爷,我想问一下市集中是否有空摊位出租”
“低洼咔哒”
一听对面人的回话,顾铮就知道坏了,语言不通啊
可是接下来的一秒钟,又让他的心瞬间的踏实了下来。
一旁一位年长点的官差,则是变了一个腔调,用半生不熟的大月国的官话回到:“大月国来的”
“是啊”
“哦,那就有得,你看到河东边的一溜摊子没,最前头还有一个空位,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顾铮下意识的顺着对方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在这集市靠近前端的部分,看到了一个凹进去的空档。
这位置不错啊,但凡从上游下来的船只,都要率先经过这里,可它怎么就会被空出来呢
想到这里的顾铮就多嘴问了一句,当然了他手中的两枚大钱也随着递了过去,作为一个互通有无的边贸城市的市集,大月国的银钱,可是比他们安国的破铜钱值钱多了。
既然有钱拿,这些成天蹲在这闲的长mao的差役们,也愿意和新来的聊上一聊。
这一打听,顾铮就明白了,还是屠杀给闹的。
原本这些游商行商们的根,还是在大月国,这家里都没了,赚再多的银钱又有什么用
不少人就此选择回归了故土,誓与故国共存亡,而更多的人则是选择回去拯救家人,然后再逃亡到这个知根知底的国度,远离战火的肆n,躲避战争的残酷。
这不,来来往往的就空出来j个闲地,划河分派的差役们正愁呢,顾铮一家人就找了过来。
“那不知道这里的摊位费j何这里游走的客人们有听不听的懂大月国的语言”
“哦,这你就放心吧。”这个长得瘦瘦小小的差役笑的牙齿很白:“先说语言的问题,你要是正常的聊天,是别指望了。”
“但是基本的j易短语,j个简单的汉字,尤其是价格,平城这周边做生意换物资的人可是门清。”
“毕竟这里也算是边贸城市了不是”
“至于铺位的费用啊,就要看你是短租还是长赁了。”
“短租如何长赁又是如何”
“短租月结,押金付一个月的,租金是一个月一百个大钱,长赁划算,一次x付钱,可以给你一张十年的租赁凭据。只需要五两的现银。”
十年,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