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也要觉得不难受,要不然你会更难受。”老头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在青儿的小脸上轻轻地拍了拍,转身朝外走去。走到外间,一边穿兽皮做的袄子,一边笑着与青儿说:“我出去给你那个小弟弟找个奶娘回来,你哪儿也不要去,前后门我都给我锁得死死的,你就在屋里呆着知道吗?外头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往外面看,知道吗?”
青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老头不放心,又回到屋里四下打量一下,拿了几块板子将几个窗户给钉得死死地。出来将呆在门口的青儿一把抓进屋里一扔,然后咔咔地拉上厚重的木门。“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饿了就吃锅里的饭。你小弟弟的我已经备在那个罐子里了,就学昨天那样喂他就好。”
“爷爷,你要快些回来。”青儿站在光线昏暗的石屋内,对着那丝光亮喊着。
老头在外面回答:“知道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青儿感觉肚子饿得不行了才记起给两个弟弟弄吃的,待两个弟弟吃饱了她自己才吃,中途又给小弟弟把了两次巴巴,不觉得那缝处的光亮不见了。外面传来一阵阵呜嗷地吼叫声,青儿听了有些害怕,死死地搂住狄戌想要寻求一些帮助。狄戌也很害怕,他紧紧地缩在姐姐的怀里,脑子埋在小弟弟的襁褓上。
“哇……”一声响亮的哭叫从狄戌的脑袋下传来,狄戌郁闷极了,抬头可怜惜惜地问姐姐:“弟弟又饿了么?”
青儿也感到很无奈,明明刚给他吃过了东西,怎么又饿了?想归想还是操起干净的布巾浸着热汤,小心翼翼地给怀里的小人儿喂着。小东西哇哇地哭了一阵,吃了几口热汤后就不再哭了,直到吃饱方才噜噜嘴不理人了。青儿将小东西交给狄戌抱着,自己转身去洗碗筷。
狄戌抱着小人儿坐在火堆边,过了没一会儿感到一股热热的湿湿的东西,低头一看,气急败坏地朝姐姐吼:“姐,他又尿了!”
正在洗碗的狄青扶了扶额头,快速地将碗筷解决掉,然后又回到火堆旁边。将小人儿从戌弟怀里接过来,一边轻哄着小人儿,一边指挥着狄戌:“去把柴禾拿些来,火小了。”狄戌闷闷地去拿柴禾,狄青熟练地解开小人儿下身破袄,拿起昨天晚上刚换下来的红袄将他包裹起来。
这个小东西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喝,一会儿拉屎,一会儿撒尿地胡闹,倒还真让狄青姐弟俩不再听见那屋子四周的吼叫声。姐弟俩围着那个小人儿忙得团团转,不知不觉吼叫声逐渐停止,那缝儿处渐渐地飘入一两缕的光亮来。
左官人入山尽显情义
话说那个老头将青儿姐弟俩锁在屋里,自己兜兜转转出了山直奔汾阳县县城而来。望着左之常那高高的府门直摇头,伸的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将一纸条递给他,在那小伙耳朵里嘀咕几句就退了开来。看着那个年轻人伸手轻轻地叩响门环,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仆人后方才离开。
“你找谁?”仆人见着一身寒酸短打的小伙,想想并不认识,有些纳闷地问着。
“刚才一个老头让我把这东西交给左老爷。”小伙子掏出纸条来,一边说一边递给仆人。
仆人看了两眼道:“我不识字,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识字的人来。”眼见着夫人身边的丫环甜歌从眼前走过,老仆连忙将甜歌叫住:“歌儿姑娘!”
“谢伯什么事?”甜歌停下朝老仆谢伯眨着扑闪闪地大眼睛。
“这个人拿来一张纸条,说是给老爷的。我不识字,特来让你看看是什么事。”谢伯笑着将纸条递过来。
甜歌却不接纸条,只是甜甜地笑着说:“谢伯真是糊涂了,这条子既然是给老爷的,当然只能老爷瞧。”说完朝愣在那里的谢伯咯咯一笑,转身一蹦一跳地往另一个方向走着,一边走一边说:“老爷现在在伯忠房里呢!你去那里找吧。”
那丫头走远谢伯暗骂自己还没有一个丫头知事,将那个小伙子留在门房,自己一路小跑往里赶着。
左之常狐疑接过谢伯送来的条子,只看了一眼就蹦了起来:“忠伯啊,真是老天有眼,青儿有消息了。”见狄忠好似不信,于是将那纸条递了过去。
“是真的?”狄忠了纸条仍不相信。
“是真的。”左之常拍拍狄忠的手肯定道,站起身来问谢伯:“送信的人在何处?”
“就在门房。”谢伯应道。
左之常笑着对身边的丫头说:“你去知会管家一声,让他赶快备车马。”丫头应声离去,左之常笑着对狄忠说:“您老且在家里歇着,不出天黑我就把青儿接回来。”说着就招呼上谢伯离开。
狄忠哪能歇得住,不顾伺候他的丫环劝阻,坚持着要随左之常一道去接青儿,左之常得了信劝阻再三无果,只得让狄忠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走到天黑,在一座山前停下,赶车的车夫掀开帘子对里头的左之常说:“老爷,这里有几户人家,咱们就在这里歇了吧,明天再进山!”
左之常万没有想到会走这么远,天色已晚,这大冬天的赶路确实不太安全,吩咐家人去寻住处,自己扶着狄忠下了马车。
“谢左老爷!”被左之常搀下马车的狄忠有些受宠弱惊。
左之常摆摆手,示意狄忠不要那么见外,这时家人来报说是寻到了一个下处,见狄忠不大自在随便指了一个家人扶着狄忠走,自己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