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做新衣裳,你就光顾着给俺做了,自己就那麽几套。”他说完就埋头继续忙活,梅子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
他……是在心疼她呢。“现在的布价贵着呢,等再过些日子再买好了。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不行不行,这些肉跟皮毛卖出去够买最好的布了,以後的等以後俺再给你买不就行啦?”铁柱头也没抬,他媳妇儿长这麽俊,成天穿些麻布粗衣的,来来回回还就那麽几套,别人不心疼,他可心疼着呢。反正银子赚了也是得花的,否则留着还有什麽用呢?“对了媳妇,俺听着外面是不是有卖小鸡崽的啊?”
梅子刚想教育他不要乱花钱来着,结果还真听到了叫卖的声音。她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後跑进屋去拿钱,铁柱笑呵呵地看着媳妇儿忙里忙外,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他们家从堂屋到门口有条阴沟,平常都是从那倒水的,铁柱把所有的动物都剥完皮,拿了扫帚把血水扫进去,但院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儿,他就又去井里打了几桶水来把地泼干净,到锅屋用铁!铲了些锅底灰把血积得特别厚的地方盖住,然後急赤脸地奔出自家大门。
那卖鸡仔的小贩正停在自家门口,梅子正摸着小鸡看着它们的情况,最後挑了有八九只,放到小篮子里让铁柱拎着,付了钱,这八九只小鸡崽也不过二十几文,很是便宜。
小鸡崽拿回家还没有鸡圈呢,铁柱连忙抄起铁!铲子啥的奔过去,在院子里挖了些黑土,又把几块木头扛过去,用斧子劈开,一点点搭葺起来。他动作快,干这些活尤其如鱼得水,梅子把装着小鸡崽的篮子放到旁边,在一边帮忙和泥。所说干净的人跟邋遢的人就是不一样,梅子不管干什麽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铁柱就不同了,他早就弄得灰头土脸,脏的人不知该说啥好了。
大概用了半个时辰,鸡圈搭好了,梅子把小鸡崽放进去,又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破瓦罐放进水和白菜帮,小鸡崽们迫不及待地啄起来,她也露出如花的笑容,这两天来所受的惊吓好像在柱子回家的那一刻起就消失殆尽了。“快去净身吧,我刚在锅里捂了一大锅热水,瞧你脏的。”她扯了扯他的衣服,赶着他去净身。
就是一向邋遢脏兮兮的铁柱也觉得自己有点脏的过分了,他应了一声,就去舀水了。可不比梅子,他一点都不怕冷,这样的天气,哪怕是初春,其实还是很冷的,但他却敢在院子里直接洗,梅子光是看就觉得冷的吓人。她把丝瓜囊拿给他之後就去屋里给他收拾干净衣服,再出来也不过那麽一会儿的功夫,可洗澡水已经浑浊的看不清本来颜色了。“柱子,我把衣服给你放这儿,再去给你烧点水,你得再洗一遍知道吗?”说完连等铁柱回应都没来得及,小碎步跑着去锅屋了,几把大火烧热了水,正好铁柱从浴盆里跨出来,拿着布巾甩了甩身体,顿时晶莹的水珠到处乱溅,“柱子!”梅子低喊。“你做啥呢?快把衣服披上,我给你把水弄过去。”手上刮水的动作可快了,一大盆就直接端了过去。
铁柱舍不得媳妇拿的这麽重,赶紧先她一步接了过来,梅子看他又洗了一遍才松口气,忙着去张罗晚饭了。那几只小野兔已经被柱子剥好皮也洗干净了,正好炒盘兔肉,再加道呛炒野菜。柱子出门三天,都吃的是干粮,他又是个不经饿的,还是再烙点饼为好,红薯粥煮的稠一点,他也能吃饱。
刚把菜切好,梅子就瞧见院子里的铁柱光着上身洗头发,她恼得不知该怎麽骂他:“柱子,你咋不穿衣服?”
“啊……媳妇儿?”没想到会被媳妇抓现行,正用刚打上的井水洗头的铁柱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甩了甩,跟条大狗似的水珠乱飞。梅子为了躲避藏在锅屋不出来,也不知说他什麽好。
铁柱急忙忙甩甩头,穿上衣裳就冲到锅屋,笑得一脸讨好:“媳妇儿,俺帮你烧火,嘿嘿。”也不管头发正滴水呢。
梅子原本是不乐意的,但转念一想,他可以就着火烤烤,也就答应了。趁着他烧火的时候,梅子去屋里拿了干布巾来帮他把头发擦了擦,铁柱正忙着同时烧着两边的大锅,梅子赶紧下油撒葱花爆香,然後大火翻炒,就热出锅。
☆、(11鮮幣)鎮上見聞(上)
镇上见闻(上)
其实铁柱带的那些乾粮早在他入山的第二天就出光了,他饿了就打点野兔什麽的烤着吃,但今天早上他虽然吃了只烤兔子还有几条烤鱼,但从山上跑回家,路程这麽远,早饿得眼花了,梅子刚把饭菜端上去,他看大快朵颐起来,片刻间便风卷残云消灭了一半,直到差不多垫了垫肚子,才注意到媳妇儿手上的碗还没动呢。铁柱不好意思极了,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狗腿地给梅子夹了一大筷子肉:“媳妇儿,媳妇儿你也吃,你也吃。”
梅子拿他没办法,摇头失笑,也给他夹了块肉:“你也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呢。”
原本还有点不够吃的铁柱一听,立马激动了,端起菜把自己没动过的那一半全部倒进梅子碗里,然後把剩下的一半还有汤汁拌到自己碗里的饭里,跳起来又去锅屋把剩下的菜都盛了来。梅子吃饭斯文的很,可不像是他那样饕餮,哪怕是喝汤,那模样都是秀秀气气的,看得铁柱腆着肚子嘿嘿笑,他觉得女人就该是自家媳妇儿这样才对,跟村里那些娘们儿样比汉子都要豪迈,谁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