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子狂跳,预感到了要有大事发生,连滚带爬跑进棚子里。陈皮还挤在人群里吆五喝六,我过去拉他。陈皮不耐烦:“三儿,你自己去玩吧,没看我赢了吗?我要赢死他。”他对着对面恶狠狠地说。
对面居然是穷鬼老七。穷鬼老七握了一把钱,乐的嘴都合不拢。这些天没见他,他居然镶上满口牙,衣服也干净利索,腕子上戴着表,脖子上挂着链子,有点暴发户的意思。
穷鬼老七摇摇手里的钱,笑眯眯地说:“陈皮我的钱都在这,有本事都赢走吧。”
“我日你哥,你看我怎么赢你。”陈皮大汗淋漓,顾不得擦,要去台面上压钱。
我拉住他,低声说:“赶紧跟我走,要出事。”
“什么?”陈皮没听清:“三儿,你再烦我,别说我真翻脸了,没看我这几把都赢了吗。”
我看看表,离刚才已经过去了四分钟,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弥漫全身。我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拽。
陈皮拼命挣扎:“三儿,你想干什么?”
我急得大骂:“要出事了!”
我这一嗓子特别大,赌场一瞬间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瞅我们。我和陈皮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紧接着下一秒,其他人又开始兴奋地大叫,重新投入到赌博里。
我把他拉出棚子,他阴着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指着对面的山上说:“刚才我上厕所,看到有两个穿黑夹克的人鬼鬼祟祟,好像在商量什么事,他们要打劫这个地方。”
陈皮一边往山那头走,一边哈哈大笑:“三儿,我发现你真够搞笑的。两个贼要打劫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保安这么多,除非他们手里有机关枪,把人都给突突了。”
我说:“他们说五分钟以后行动……看看表,现在正好五分钟。”
陈皮不耐烦:“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进去好好赢赢老七,看见他我就搂不住火。”
他转身要走,表已经过了五分钟,应该没事吧,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我正要和陈皮一起往回走,就在这时,突然轰!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推过来,我和陈皮像两片纸糊的纸人一样飞出去。飞出去的瞬间,时间拉得极慢,我看到不远处赌博的棚子,突然之间炸得四分五裂,防雨篷布无影无踪。就好像把所有的人、钱、赌博装置、木头、石块都塞在一个炸药桶里,突然点燃,所有的东西一瞬间全迸射出去,天空下了一场偌大的雨。
我和陈皮落在地上,好半天我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天和地都是红彤彤的一大片,这股由人的肢体和泥土以及其他乱七八糟东西组成的“大雨”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一直下,一直下。
我亲眼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落在不远的地方,手指头似乎还有知觉,动了一动。
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耳朵什么也听不见,我大口喘着气,看着不远处的赌场变成一片狼藉,地上有个很明显的黑色深坑,周围一个人都看不见,入眼的全是残肢碎片。
这时,我模模糊糊看到从山上走下来两个人,正是先前的黑夹克。他们快速走到爆炸地点附近,张开一个黑色背包,快速地抓着地上散乱的钞票往里面放。
其中有个人抬起头看见了我,他好像对同伴说着什么,然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第二十八章惊天爆炸案
那人走过来,举着枪对准了我的脑袋。这时他的同伴背着黑包过来,低声对说了什么。那人阴沉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一下。把枪收起来。两个人顺着后山的山路飞窜而去,很快消失在山林里。
我想爬起,一阵眩晕,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全身都疼,周围白茫茫一片,有医生有护士,在来回走动,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我看到了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罗小米在床前守候,妹妹罗小米看我醒了,眼泪流出来,哽咽一声:“哥……”
这时有医生进来查看情况,大嫂赶紧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幸亏病人离爆炸地点比较远,据目前来看受伤不重,不过还要做一下ct。看看有没有内伤。”
我挣扎要起来,大嫂赶忙拦着我,她坐在床头,摸了摸我的头发,心疼哭了:“三儿,你说你好不央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大哥阴着脸说:“怎么没炸死,他活该!三儿,我说了多少遍,别和陈皮混在一起,他就是个烂赌鬼。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魏大海的赌场里?”
大嫂哭着说:“你少说两句吧,三儿差点被炸死。”
大哥看着我,气哼哼出了病房。我浑身酸痛,脑子还是晕晕的。想说什么嗓子里像是冒了火,紧接着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病房里日光灯“嗡嗡”响着,大哥大嫂他们都回去了。妹妹罗小米正在一边坐着玩手机,看我醒了,赶紧端来水:“哥,是不是渴了?”
我的身子勉强能动,挣扎着坐起来,这时我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披着黑色外衣,身形很熟悉。他转过身,我陡然一惊,原来是廖警官。
廖警官走过来,坐在床边:“小罗,怎么样了?”
我苦笑:“还能怎么样,差点就见阎王爷了,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