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情分?他们要真是顾忌自家兄弟情分,又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闹出这些事儿来。
我心中冷笑,喝了口桌上半凉的茶,放下杯子,才开口道:“两位婶婶说的都有理儿,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如今你们要出府,按理说家里是该多拨出些来给你们添置新家用。可如今家里这个局面你们也看到了,且这账上的事儿刚你们也听翠玉讲了,都是些只出不进的乱账。不满两位婶婶,我这会儿听了,都觉得是心里头没了头绪。”
“呵。”二婶摇着扇子,不屑笑道:“大媳妇你也就甭在这里跟着装穷了。什么叫账上乱只出不进,一个丫头的话你也能相信。”
我笑:“不是相不相信谁的话,我只知道翠玉是跟在母亲身边多年的大丫头,这么多年母亲打理着这府邸,作为她身边一等的大丫头,自然看到和了解的要比我们这些只看表面就胡乱猜测的要清楚许多,两位婶婶觉得呢?”
二婶语塞,三婶却道:“话是这样说,但刚二嫂也说了,我们要的又不是那实打实的银子,只是那几处庄子商铺而已。那又都是矗着不能动的东西,说难听点都是些死物。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大的东西我们不要,如今就这冷冰冰的死物,都还舍不得分些出来吗?”
死物?我心中好笑,知道今日她们是认定了一定要分到东西才肯做算,现如今就是再怎么好脾气的跟她们讲话,也是无用处的。
自己也不再继续压抑着脾气,沉声冷冷道:“三婶这话说的,若真是冷冰冰不能动弹没有用的死物,两位婶婶又真能看得上吗?就村子上那些不识字的妇人,都知道鸡蛋和母鸡,若真要选择的话,定会选母鸡不选鸡蛋的。
因为谁都知道,鸡蛋即使再多再好看,放时间久了,指不定还坏了烂了。可母鸡却不同,即使再笨再没用的母鸡,它也知道生蛋。自然这现成的银子和庄子铺子,两位婶婶自然是会选那会生蛋的庄子。”
我看着她们不可置信的样子看过来,又继续冷冷地说、道:“两位婶婶都说自己为这家出力多少,甚至都还赔上了自己的嫁妆。也说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大家要和和睦睦好好相处。可如今两位嫂嫂这样的举动,又哪里还有一丁点的亲戚情分在?”
我这话说完,二婶却一下站起来,扯开了嗓门:“瞧瞧我们这位少奶奶说的话,说我们不顾亲戚情分,我们怎么不顾亲戚情分了?这样恶劣的头衔也都给我们按在了头上,这要让外人听到,还不知道要说出怎么样难听的话来。看着和和善善的一人,怎地说话竟如此的恶毒,硬把我们往那最难听的字眼上逼!是当真想要坏我们的名声是不是?”
我看她说的激烈,自己这边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凌厉回道:“坏了你们名声,我看到是两位婶婶想坏这个家名声才对。什么这么多年府里的开支自己也是有出力,那我们就来算算,是你这出力的多,还是得到的更多。久的我不知道,但自我来了之后,这家里的开支,就数你二婶院里的最多。
二叔现如今在朝廷上只是个闲职,平时应酬到是很多,就靠那每月两三百两的俸禄,够每月的应酬交际吗?还有二婶你平时的衣服首饰,又有哪一样是便宜的?每月超出来的开销,还不都是主院账上拨出来填补的。还是三婶?”
我转身:“你们院里平时的应酬虽是比二院的少,但三婶你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纸牌马吊,不说输赢了,就平日里和那些命妇太太们出去喝茶吃饭,也都是记得府里的账,你若真为这个家着想,为什么不拿自己的钱出来招待。你们每月不是都有自己的月例银子吗?怎么连招待几个人,都舍不得拿出来了?”
她眼神躲闪,却还是极力狡辩:“那些命妇太太们,都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有些甚至都是皇上御封的浩命夫人。我结交这些人,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打算,平时偶尔吃下饭记着府里的账,又怎么了?”
“为着家里打算?”我冷笑,看着她:“怕三婶只是为着三叔和几个弟弟妹妹的将来打算才是真,若真有心为着家里,如今又怎么还能这样急不可耐的闹着分家?还有两位婶婶都说这么多年自己为着家里出力多少,可这么多年,真有往家里账上支援过多少吗?如今这样仔细一算下来,到底是你们给家里出力的多,还是家里真正帮你们解决问题的多?”
“你…。。”她一下气急,见我如今把话这样说开了,也不再装着噎着的拐弯抹角。“不管大媳妇你今日把话怎么说,总之我们去意已决,这个家是分定了的。你也甭在这里说什么亲戚情分,即使再好的亲戚,也都有磕磕碰碰的地方。还不如我们搬出去,留你们一家还住得安宁些。”
我笑:“这个是自然,你们搬出去的事儿,母亲当日就已经说清楚了,也是准许了的。你们只管选个好点的日子,若是还要摆乔迁酒,我这边也会尽量帮着办得热闹些,定不会有一丁点嫌麻烦的想法和抱怨。”
“那家产呢?”
我洋装无奈的样子,又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