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祖恪问道:“你要同去便上马,若怕耽搁,那就自行回去吧。”
说完,他一打马,跟上队伍一同出了后院大门。
祖繁长叹一口气,一时犹豫不决。
祖昭祖陵祖季张远以及韩当等人行在队伍最前面,前前后后百余人的队伍,又是全副武装,于冬日清冽阳光下显得神气十足。路过附近田庄农林,许多百姓看见如此场景,无不是惊讶的驻足张望。虽说每年冬季备盗,县里会邀集各乡各亭所有壮士,其规模不亚于眼下,可毕竟不常见这般的情形,再加上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劫马案,想必与此事有关。
队伍行进的速度不算快,半个时辰后方才抵达县东的官道。
本来约定在此处与祖繁会合,不过适才在途中听了祖恪说了祖繁的事,于是祖昭没有多做停留,带队上了官道,向令支县疾驰而去。不得不说,祖昭对于祖繁未曾同往还是有几分遗憾,除了对祖繁个人的欣赏之外,他同样深知此次祖家大动静,必然要有官府的身份做掩护。当然,事到如今,自然也不能驻足不前。
反正乱世将至,一切现有的秩序和规则都会被颠覆。
然而,就在离开县东没多久,后方忽然传来一名子弟的呼唤声。
领头的祖昭放慢速度,百余人的队伍跟着放慢速度。他回头望去,只见队伍后方的官道上正追来五骑身影,没多久,待到对方临近,一眼便看出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祖繁。
祖昭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向队尾迎了回去。
祖繁与另四骑很快追上队伍,他们并不及祖家子弟或张家兄弟等人那般全装上阵,皆是轻装简行,仅仅配了一柄长剑而已。
“阿繁,你们怎么又跟来了”
“兹事体大,即便违命也在所不辞,只希望多少能帮上一些忙。”祖繁正色道。
“好。”祖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领着祖繁跟上队伍。
在前往令支的路上,祖昭把早先安排的包围计划告诉了祖繁,因为编队已定,没办法再让祖繁继续带一支疑兵,暂时合在自己的队伍下面。
行进没多久,队伍渐渐偏离官道。韩当带引的捷径一路上不会经过有人烟的地方,由北面的荒原一路疾奔,直接抵达令支县东郊外的森林。整个行程途中只做了两次短暂的休息,人和马皆喝了一些水,补充体力。一行人到达令支县境内时,午后刚过,为了跟县城里的祖成祖包等人接头,祖昭又专门分出三名子弟前往南边的西里屯镇子上,并嘱咐一旦有任何消息即刻赶到东边来通报。
大队人马又继续赶了十多里的路,前方渐渐有了林木的影子。
韩当建议祖昭等人就在这里分兵四路,约定黄昏后以南路火光和喊杀声为号,三路齐进。东路疑兵队由祖恪带队,因为路途最远,便先行出发。西路可暂留此地,开始搜集树枝绑缚在马尾。西路这一支疑兵原本是让祖繁带队,不过适才编队时做了调整,这会儿改由祖厉带队。祖陵与祖昭祖厉和韩当等人又简短商议了一会儿,随即召集负责南路策应的五十余人,绕着林地最外围的荒原往南而去。
祖昭亲自带领祖季公孙隆祖繁和韩当,领着北路六十余伏兵,启程继续北行到戈壁。
路上,他着实观察了一下这片树林,一眼望去着实不小,四十余贼人藏身于此犹如大海藏针一般。他不得不担忧,就算贼人最后确实是往北逃窜,可仅凭自己带领的六十余人,只怕也没办法顾全整个北面出口,万一伏击圈设错了方位,到时候只能仓促的改为策马急追。
花了两刻钟赶路,前方路面越来越荒凉,东边的树林也越来越稀疏。
正如韩当所说,正北面是一大片荒原和戈壁滩,地势时而起伏时而平坦。
祖昭跟着韩当开始调转方向,稍微往东面靠去。直到来到一处土丘上时,他举起手示意众人停下。身后六十余人齐齐放慢速度,在土丘附近停了下来,而那边贼子藏身的顺林,这会儿已然是位于南边的方向。
“大公子,若要设伏,这森林延绵有七八里,贼人可从任何一处逃出,我等该如何预估”祖繁举目向树林的方向望去,不无担忧的说道。
其他人听得这番话,纷纷翘首张望,或有同感。
祖昭没有急着回答祖繁的话,倒是下意识的看了韩当一眼,毕竟在北面设伏的主意是韩当提出的,韩当做为令支县本地人,也不应该不知道有此一节。然而这时,他却发现韩当一言不发,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心中似有一些觉悟,事实上早在来的路上自己便已经在思虑这个问题,纵然预判贼众逃跑的路线很难,但也并非无计可施。设伏要因地制宜,此处既是荒漠戈壁也兼有丘陵地形,最好的潜伏之地便是丘陵后方,利用地平线来遮掩行踪。不仅如此,丘陵的居高位置,正好也能提供视线上的优势,届时可根据南边祖陵一队人的火光,来判断贼众逃跑的大概方向。
退一步说,哪怕贼众逃窜的方向与预判不一,但谅这帮贼子多是穷苦百姓,即便之前劫了十多匹种马,也不会有人懂得马术。而参与此次围剿行动的诸人,无不是善弓马之术,真需要追逐也绝非什么难事。
考虑到这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