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离了生物电脑光源的直接照s,he,电脑前的人皮肤透著奇特的水蓝色。
「泓猊,你的牙尖嘴利,是需要看时间、挑人选的。」
仍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雨势浩大,外加战况激烈的男子,随口建议。
不管外头打的有多惨烈,死的人都与他无关,就算战斗由远而近,甚至就在窗前,ji-an上半窗血色,他依旧毫不在乎、毫不动容的看著。
「其实你出去,很快就能让这一切停止,是吧?昂禁。」
多少带了点怨气的发言,泓猊脸上忍不住浮起几分沉郁。
「只要你告诉我,海皇的下落。」窗前的人,著迷般望著窗外的血色。
泓猊双眼仍然闭紧,竟是不敢睁开去看,外头死的……全是他的族人,荭怩王者要是知道死了这麽多,不晓得会是什麽心情。
「说什麽蠢话,死人可以用『下落』这种字眼吗?」
「你想虹蜺一族再死多少人?」那个人平静的回问,话里没有怒气。
反倒是泓猊在那诡异的平静里,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像踩到地雷即将引爆。
「好,我说。」泓猊咬紧牙关,重重吐出三个字。
「嗯。」窗前的他没有拖延的举手成拳,轻轻在玻璃上一敲。
啪的微微声响并不大,奇异的是,彷佛周围的人都因此心脏跳快一拍。
下一刻,一群等候许久的手下扑入战场里,帮著阻止这场虹蜺一族的内斗。
明明跟讙兽无关的事,本可以依靠和北之暗东方一族的良好关系,在开始不久便能平息的内斗,居然硬生生任其发展好几天。
一直到泓猊的退让、昂禁让帝王之令出手,这场可笑的内斗终於划下句点。
「说吧!」窗前的人收回手,慢腾腾的催促。
「海皇死了,你始终还抱持几分怀疑,对吧?」泓猊突然睁开眼睛。
在y-in暗的室内,久闭的双眼猛然一睁,在生物电脑萤幕折s,he下,竟亮的有些狰狞,活像什麽择人欲噬的凶兽正蓄势待发。
「大风陌憎……在纪录上,和上一只大风疏厌一样,在成兽後发狂。」
窗前的他低声重复昨日刚到手的消息,话声颤抖、微弱。
「白羽提前送了份骨灰给你,事後也证明,那确实是属於海皇的一部份。」
就像用力踩著别人的痛处,泓猊说这句时,带上十分的痛快。
没办法,这几天被昂禁隐x_i,ng威胁著不回答就要让虹蜺一族在内斗中灭亡,他怎麽可能不积累怨气,怎麽可能不趁机报复,更怎麽可能不替海皇叫屈!
那个只懂得对人好的白痴,是在他没人敢信任後,第一个给予他信任的人。
泓猊不自觉的将双手分别紧握在两边骨椅扶手上,免得自己不自量力的扑出去,就为了赏某个人几个耳光。
如同海皇曾经抱怨过的,昂禁多做些准备就能避免的事,他却非得在事到临头才行动,导致换来这个惨痛的「结果」。
这样的昂禁要叫人如何能理解、如何能原谅?
「满意了?继续。」窗前的他看似毫不在意,其实缓缓向後仰靠在玻璃窗上的动作,代表他还是受到了伤害。
被雨水打的冰凉的玻璃,冷的彻骨,身体贴在上头久了,连心都快要结冻。
为了远离这种冰冷,昂禁仰身向前迈了一大步,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质疑。
「我不信一个内斗、荭怩王者的遇袭,你就会弃海皇而不顾。」
「谁弃他而不顾?我是能预知未来、得知过往的虹蜺,不是有力的战斗种族。我是海皇的命运共同体,你又怎麽能确定,我在现场不会连累到他,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坏?你难道忘了海皇受到自爆攻击的那一次,纵使我事先就觉得不对劲,但後来想想,一切是发生在我开口预警之後……」
那一次,泓猊即时一扑,挡在了海皇身前,伤的极重。
更要不是有另一个人,那个被海皇称为「年大哥」的人出手,後头又有弥得加特和泛尔负责上药急救,那一天恐怕大家都会死。
泓猊永远记得的,他当时不过说了一句「海皇,小心那个红发的人」,白痴海皇就回过头,分心去注意白羽的情况,情圣也不会这麽蠢的在那种危急时刻分心,那突然的一回头,让海皇陷进自爆的中心而不自知。
也是在那一刻,泓猊冲到海皇面前当r_ou_盾时,後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因为是命运共同体,当两人都在场时,共同承受的命运不见得会变好,意思是不像他预料的什麽「负负得正」,现实残酷无情的在那一刻,甩了他狠狠的一个耳光,更让他深深体会到,命运的不可捉摸。
於是这一次,他有再多不好的预感,都不敢留在那里,就怕像那次一样,再次变成双重噩运,最後无法挽回的,真的失去谁的生命。
「後悔永远来不及的,至少我知道,错了一次就得防范第二次,可惜,我够聪明,却阻止不了别人太愚蠢所导致的悲剧。」
泓猊连番吼完後,好不容易张开握紧扶手的手,将双掌摊在对方面前。
过度激动下,十指指尖刺进了掌心里,十个血淋淋的伤口仍在流血。
「我避开是希望靠著凯歌、明天和百歧他们,能顺利守住海皇的,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我的退让、我的避开到底要付出多少的心力来自欺欺人,才能在那种情况下,不是待在他身边,竟是要走的远远……」
泓猊的视线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