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算了,忍她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忍了。爷爷也真是的,传个话而已,通讯器又不是坏掉了,非要找个人来,人来也就来了吧,还非要那么晚来,非要住一宿。稍微早点她不就可以赶回去了吗?讨厌!”
也许是因为生存压力不大,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东西来学,成年后也大可以自由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二十三世纪的人们给苗可的感觉不仅是由于平均寿命变长而外表显得年轻化,其心理年龄也普遍偏小。
比如姜涵,怎么说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独立开宠物诊所也两三年了,但很多时候感觉上跟中二小鬼没什么区别——哪怕她的专业技术足够成熟。
再比如尤琳,跟苗可的身体年龄同岁,刚成年,十八岁,在二十一世纪一般是大一新生,正处在青春期躁动的阶段,想出风头,尤其乐于在异性面前出风头。但尤琳却只是对各种新鲜东西感兴趣。异性?在她眼中也许还比不上看讨论组实验蜗牛运动方式。
不过苗可并不是认为自己就比他们在心理上成熟不少,死宅这种生物在与人交流上始终有欠缺,又往往容易陷入自身妄想,所以一般都多少会保留些天真幼稚的硬伤。相比之下,如苗昱那般生活经历丰富的人,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二十三世纪,心眼永远都比旁人多,早熟那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还有姜沛……呃,智商差距太大,苗可决定不做点评。
“很少在学校里看到你呢,这里应该是离你家最近的中学吧?毕竟第一次在课堂上遇到你就是在这里。或者你现在更常去大学?真厉害。”再一次邀请苗可来参加讨论课的尤琳对苗可说。
“没有,其实我不太喜欢学校。”苗可慢悠悠地说。
“真不可思议。”尤琳满脸惊讶。
“嗯……有点心理阴影。”
尤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理解,不再追问。
唔,是理解了啥?哎,反正不管是啥吧,肯定跟事实不符。还处于小学研究阶段的苗可其实现在对中学课程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更不要说什么大学了。不过,刚完结了一篇文,大脑正需要放空休息,有人约她也就应约了,虽然技术类讨论课依然听得迷迷糊糊,不过听说今天还有一堂化妆方面的讨论课,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总算还跟得上时代的苗可,倒是难得的多了一份兴致。
——无论如何,听得懂总不是件坏事。
然后,苗可遇见了熟人,前任的熟人,以前学化妆类课程时的同学,前任的通讯器上还有这些人的号码,刚来二十三世纪时还收到过他们发来的信息,不过由于她总是简短地回复‘没事’、‘不要紧’、‘不去’、‘不需要’、‘不参加’等,很快也就断了联系往来。
是的,这些人,复数,讨论课的发起者和响应者她全部都认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了她。
总体而言,前任是一个敏感又略带自卑的孩子,不过,在化妆方面却相当骄傲,也有着与骄傲相匹配的实力,即使灵魂换人,也能勉强拿到初迹而面前这些进行着讨论课的前同学们,迄今还未能取得资格。
这样的实力差异曾经让前任找到了安慰和自信,可惜,从别人身上获得的,终归不够踏实,仿若浮沙,在最需要的时候起不到半点作用。
“我觉得化妆师真是个辛苦的职业,最难对付的总是人,不是吗?”尤琳感慨道,如她,如苗可,这样素面朝天的人,看着就不像是这堂讨论课的参与者,就只是来凑热闹的,发表发表外行人的外行话,没有人会在意。
“嗯嗯,太辛苦了。”苗可大为赞同,作为一个在官网上长期挂‘不接委托’标志的职业者,她这话其实很有份量,好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讨论课结束,也没有前同学发现站在观众席上的前优秀同学。
苗可觉得这很有趣,不认识她的关注八卦的人们能够轻易识别出她,瞪大了眼找她身上新的爆点,与苗佑偶遇一下就能让偃旗息鼓的小道八卦再燃一回。可是,真正认识她的人却如此简单地就忽视了她,而原因也许更加简单,只是因为打扮。
熟人不会相信那位苗可小姐敢不加修饰地就走出家门,哪怕有传言垫底他们也会怀疑,更不会在人群中特意找寻从头发梢到脚后跟都散发着‘与化妆无缘’气场的庸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苗可饶有兴味地听完整场讨论课,满怀感动地在心中修正一条又一条课堂中的论点,觉得自己终于融会贯通了前任留下的部分记忆,哪怕是仅限于理论上的。
“你喜欢这课?难得看你这么专注听课。”尤琳小声笑道。
是啊,我难得能听懂一堂,必须专注留念。苗可笑着点头,“学学也不坏,反正化妆师难雇得很,总会有需要自食其力的时候。”见尤琳略显困惑,苗可又补充,“对我来说难雇。”对富家子弟那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事了。
“需要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雇。”虽然还有些不解,但尤琳豪爽下保证。
唔,作为回报自己是不是该说‘需要时你通知我一声,我把拒接委托的标志给撤了’?苗可笑咳一声:“谢谢啊。”
“请问……有什么事吗?”开门和姜凝婷对视了半响,苗可困惑地问。
“我可以进去说话吗?”姜凝婷矜持地问。
苗可想了想,她隐约记得人人都有权不问理由地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