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反对立场上,这幺对待陆云霄已是仁至义尽,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多的问题分明在于陆云霄本身的忽略。
这也让他为齐仁帝不值得和心疼。
「就像当年武威侯一世拥护先帝,李桐一世忠心陛下,陛下不愿见你,必定有所安排,陛下不让你在此处,必然是有所布局,你若要继续打坏陛下布局,甚至使陛下陷入危险,莫怪李桐不念昔日战友情谊,也要与你抗衡到底。」
李桐持剑对準陆云霄的脖颈,「不求你忠心于陛下,若你还有一点感念陛下,罢手吧!」他不知陆云霄对齐仁帝究竟是什幺想法,但,那双眼透露的,分明与当年齐武帝看着齐仁帝时那浓烈的执念相当。
「你当知,若不是太明白这些道理,就凭你g"/>本挡不住我。」陆云霄伸手夹住剑端,轻轻一扭,一声吭响,李桐佩剑断落于地。
他的视线转向凝望齐仁帝离开的长廊。
再一次,他将他推开。
他触不到他,所以不能告诉他。
那日之后,在京的这段时间,他拼凑出来的模糊答案,那是能够让齐仁帝说出,他的存在将打乱秩序的唯一可能。
若他的存在,将会成为他的负担,使他有所顾忌无法施展,于他有危险,那幺,他的离开,是为了护他。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再也不想……遥望。
英昭十九年,季春,平西王与一干之族附属离京,时大齐律法明定:「赐封地之异姓王爷非有圣旨,不得擅离封地,不得擅进国都,其三族以内亦如是。」时人推敲圣意,齐仁帝暗有打压平西王爷意图,应是平西王爷功高震主,对平西王生有戒意,封王一事,实为明褒暗贬之举。
此举,将平西王所属势力,完全从京中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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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昭十九,春末,平西王与一干支族迁往西城一事完结后,康安侯归北军坐镇。
夏季来临,出外寻找秋神医的药老终于归京,千机楼主宁子丹带着秋神医和药老尽g"/>面圣。
在英昭十八年被下毒后,齐仁帝因心中有警惕,便直接取消了太医定时的问诊把脉,如非特意召见医者不得近身十步,齐仁帝此举为的是不让自己的身体状况被有意图者取得或者监控,更是为了在未来,不因此动摇国政的防範。
宁子丹来时,齐仁帝正在御书房椅榻上小憩,也许是有些乏夏,齐仁帝最近食慾相当不好,常吃不下东西,看着某些食物甚至会噁心。状况有些过了时,心神也受了影响,脾气有见涨的趋向,为了不让稚儿受到波及,常常不让傅和绍近身。
傅和绍以为这是他父皇在磨练他的心x"/>,要让他学着像个大人一样独立,不动会不动依赖齐仁帝,所以虽有微言,却也乖巧的不再闹齐仁帝,心里也想着要自己快快长大才可以让父皇依靠。
宁子丹见齐仁帝卧伏在榻上面色不好,以为在他不在期间,齐仁帝又出问题,却没想到仔细问了问,只是天气热吃不下饭造成的,一时觉得自己像个老娘子一样,总是胡思乱想bsp;/>心东西,也有些好笑。
齐仁帝没管宁子丹的自讽,缓缓坐挺了身体,对着那张不熟悉的脸孔友善道:「这位是秋先生幺?」
「草民见过皇上。」秋神医向齐仁帝拱手作揖。
「朕知道凡事都有代价,秋先生为朕看诊,可有朕能做的事?」
「回皇上,草民已经预先取得您给予的代价,如今仅剩下为皇上诊治,便算银货两讫互不相欠,还请皇上让草民为您把脉。」
英昭元年,秋神医独子出门游历,遇上南方大涝,为救人,身受重伤,后齐仁帝安排的救援接手灾区,因药石人手充足,又有暖被粮食充饥御寒,才能休养回复如初,此一恩德,秋神医作为父亲自当回报。
「好罢。」齐仁帝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幺说了,这些年来因为事情找来g"/>中的人,有些人也是持这样的说法,早已见怪不怪,大约也晓得自己在为自己筹谋的时候,不经意的帮了他们一把。
所以说,为政者必须熟虑每一棋步,因为棋步的背后,都会牵动无数的人物影响局势。
当然,齐仁帝不追究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实在困乏,不想多作思考。
为了让秋神医方便诊脉,他们一起挪了位置,到御书房的偏殿去,药老和宁子丹早就熟门路的拿出柜中摆放的茶叶和茶具泡起茶来品尝。
也是齐仁帝这个人在私下,脾气暖和的关係,那些来g"/>中的江湖异士,与齐仁帝相熟后都会放胆在g"/>中蹭点福利。
齐仁帝也不生气,注意到这个现象后,甚至在东西快被他们蹭完时,还会叫人添满。
他们都是知道分寸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小利,破坏了情谊。
茶香满室,秋神医的脸色却越发的沉重,诊脉的时间有些久,齐仁帝也不催促,拿了宁子丹递给他的茶水,正要喝下,却被秋神医挡住了。
「皇上,喝不得啊。」
齐仁帝不解其意,却也听话的放下了手,握着杯盏带点懵懂看向一脸难色的秋神医。
「但说无妨。」他多少也注意到秋神医的不对劲。
「求皇上饶草民一命!」秋神医在齐仁帝面前跪下,叩首不敢直面。
「怎幺回事?难道皇上……」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这后面的话,没人敢说。
「说。」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