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这样说话。我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可言了,但是他的**,我多少还是得保护一下吧。”
对屈冰的辩解,石南透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屈冰见他坚决不肯收下那张支票,只得重新把支票放进小坤包里,换了个话题:“对了,阿透,听说潘神也要出道了?”
“是的。”
说到自己的乐队,石南透的眼睛终于唤起了一点神采,他的语调也轻快起来,“mv已经杀青了,马上就要放到各个电视台去播放呢!接下来应该还要灌录唱片!”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呢!”
屈冰也很高兴,她笑了起来,可是转眼,她又惆怅不已:“这么说来,我们这一群人,可算都出道了。但是回想起来,还是以前的日子快乐呢。”
“就算回忆再快乐,现在让你回去,你也不会适应了吧。所以,还是让回忆留在脑海里好了,不是吗?”
石南透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语气淡然,屈冰想了一想,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
“不愧是念哲学出身的阿透,说话永远都这么有哲理呢。”屈冰站了起来,她垂眸看着沙发上的石南透,像大姐姐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可是,这样的阿透,必须要再快乐一点才好。”
“那我可办不到。”石南透把手掌覆在额头上,嘴角翘起,“因为我的女神,快要结婚了。”
“阿透!”
“开玩笑的。”石南透伸出右手,递给屈冰,“无论如何,我会努力的。也祝你幸福。”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屈冰身上,她黑发如瀑,全身似乎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微笑起来,眼波流转,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悲哀,可她还是伸出手去,纤细的手指和石南透糙的大手交握在一起,良久良久,不曾分开。
“石南透!”
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默。屈冰和石南透同时触电似的分开,同时抬起头来。
把白衬衫扎进石磨蓝牛仔裤里的夏若亚,一手撑在莫扎特的玻璃门上,一手拿着手提包,她显然也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坏了,在吼出那一句“石南透”之后,就呈石像状态伫立在大门前,嘴巴张得大大的,石南透怀疑她的眼珠子如果不是有眼眶罩着现在恐怕早就掉到地上。
屈冰最先打破沉默,她说:“阿透,既然你有朋友来找你,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哦……好……”
屈冰跟石南透告辞后,对夏若亚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擦着夏若亚的身子走出门去,钻进商务车绝尘而去。
而夏若亚,则仍保持石化状态,一动不动。
石南透走到她跟前,张开五个手指头扬了扬。
夏若亚眼睛一眨不眨。
“夏若亚?”
听到有人叫她,夏若亚才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问:“石南透,刚才那个人是屈冰?”
石南透点点头,他回身往店里走去,“喝水不喝?”
“不喝。”
石南透听她这么说,停下脚步来指了指刚才屈冰坐过的沙发:“那就坐下聊。”
“石南透,咱们被潜了!”
结果,夏若亚一坐下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脸憋得通红,拳头握得紧紧地,似乎随时要揍出去。石南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愕然道:“什么被潜了?”
“本来不是说好,这个星期开始投放我们的mv吗!但是我们的档期现在被别人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排上!”
石南透的脑袋“嗡”的一下,刚才被屈冰来访搅得充满愁绪惆怅的脑子,一下子全清醒过来。
在这个事事讲求包装宣传的时代,如果mv排不上,宣传不到位,到时候唱片的销售成绩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一不能红,天知道会不会就此被雪藏。想到种种严重后果,石南透背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连忙问:“怎么会这样?谁占了我们的档期?”
“就是屈冰啊!她的《雨点》卖得好,她们公司就跟电视台协商,再上两个星期!人家是大明星,天平都斜向她那边呢。哎,对了,你不是认识她吗?刚才她来找你有什么事?你能不能跟她谈一谈这个事?”
石南透干脆利落地说:“我不会求她办事。”
看着夏若亚失望的神情,石南透默默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而且,就算跟她说也没用。她自己也得听公司安排。”
“可是难道就这样任由我们被雪藏?你我还好说,可是纪然澈呢?宾白呢?蒋流光呢?难道你就忍心让纪然澈这么好的贝斯手在外面送快递,让宾白这种满脑子只有音乐的人一辈子在咖啡厅里端盘子?”
地下摇滚世界里威名赫赫的潘神,在充满光明的白天,也不过都是为生存而奋斗的市井小民而已。
石南透太清楚不过:为生活奔波劳碌的同时,音乐是他们的梦想和全部希冀。
如今,他们终于有机会浮上水面了,可是却因为人为的因素,要把这好不容易燃点起来的一点点希望之光再次毁灭……
夏若亚看着低头沉默的石南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石南透,你说话啊!”
可是石南透没有说话,他的脑袋低垂着,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终他只能说:“我无能为力。”
夏若亚银牙一咬,跺脚道:“好,你不想办法,我想!”
……
石南透不知道夏若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