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一惊,神色骇然,惊恐的跑进草丛里扶起谈彩。
萧朗面露惊讶,忽而笑容满面的解释道:“堂兄,是不是黄泉忘了和你说了,她是萧遥呢,叫你哥哥不对吗?”
萧容空冷哼一声,目光冷淡而不屑,语气凛然:“是或不是,她自己最清楚。”
刚刚从草丛里爬出来的谈彩听见他这句毫无感情的话,身体轻轻一颤,又是一个仰翻,再一次摔倒在地。香儿手指微颤,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主人说萧容空智计百出有乃父之风,极难对付,这一定是他的试探,一定要镇定!
“堂兄怎么这么说?”萧朗皱起眉疑惑的看了谈彩一眼,也没打算去扶她,“萧遥堂妹酷似皇叔,堂兄见了她的容貌怎么还会怀疑?”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堂兄向来不喜女子近身,可是萧遥堂妹是你的未婚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父皇不会同意你悔婚的。”
萧容空挑眉,阿朗是把自己对这个女人怀疑的态度当成是自己想要逃避这桩婚姻的借口了?哼,冒牌货而已,用了遥儿的容貌得了遥儿的地位,就这样杀了她似乎太便宜她了,等揪出她身后的势力再慢慢收拾她不迟,否则难免收拾了一个又来一个,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谈彩被香儿扶着起身,与顾惜晚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萧容空看着她半晌,那个女人居然顶着与遥儿一样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真是让他厌恶到了极点。
萧容空冷冰冰地看着她,警告道:“如果不想让我杀了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那张脸上出现面无表情之外的第二个表情。”
谈彩只觉得那冷气从心底嗖嗖的窜上来,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冻死。利落的抬起袖子抹掉脸上的眼泪,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谈彩脸部肌控制得很到位,毕竟是混迹过青楼妓院,在社会底层爬打滚过的,她有预感,如果她不按照这个男人说的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的。
萧朗扑哧一笑,爽朗道:“堂兄,你自己脸上常年少有情绪怎么也不许自己的未婚妻脸上有表情了?真是把她当做自己王妃了要求夫唱妇随?”
萧容空冷冷撇他一眼,道:“看来流云失职了,居然将你照料的口不择言,来人,拔了流云的舌头。”
去厨房又要了一碟点心,堪堪走进花园里的流云被萧容空这句话吓得甩了盘子,小心肝砰砰乱跳,哀怨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相当识相地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啊,主子救命!”
萧朗哈哈大笑,乐呵呵地蹲道石桌上,也不替流云求情。
流云牙一咬,主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谁让你见死不救了。伏地做五体投地状,流云道:“启禀王爷,奴才有事要禀。”
“哦?说来听听。”
萧朗感觉不对劲,脸色一变,急急吼道:“流云你敢!我扒了你的皮!”
流云也学萧朗方才哈哈大笑,然后看也不看他,伏地语速飞快的道:“启禀王爷主子几天前就把这个半路出现的郡主的消息送回了上仓,那边回信说晴公主偷偷跑出皇奔着以古找王爷来了,主子压下这个消息隐而不发,还给公主出主意让她别走官道免的被皇上逮回去或是让王爷派人找到给送回去,那她就永远到不了王爷身边了!”
萧朗脸色黑如锅底,在萧容空释放的越来越冷的气压中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骂道:“流云你好样的!看本皇子回来怎样把你千刀万剐曝尸荒野!”
流云勾起嘴角幸灾乐祸。
“萧晴到哪了?”
流云嘴角的得意瞬间僵住,在萧容空冷冽的眼神注视下心脏上蹿下跳,慌张的开口道:“回……回王爷的话,这事奴才真不知道。”
“哦。”萧容空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清晰而淡漠,“与阿朗狼狈为奸,让公主行踪不明,可能出于危险之中,下去领罚,双倍。”
流云耷拉着脑袋,欲哭无泪,晋王越来越无耻了,分明是没阻止公主来找您老人家,还美其名曰我们害公主行踪不明,现在好了,他既得罪了主子,又被晋王惩罚,真是得不偿失,他后悔的捶顿足啊有木有!
花园里只剩下谈彩和丫鬟香儿,萧容空斜着身子靠在石桌上,冷漠的问道:“你背后是什么人?”
谈彩张口想叫哥哥,可是刚刚那声哥哥害得她被打的现在口还疼,她顶着这么美的一张脸,这个男人是瞎子吗?居然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疼死她了。
“王爷在说什么,遥儿不懂……”
啪的一声脆响,香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谈彩右边脸颊肿起来老高,这位传说中的晋王……太残忍了吧,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也能下得了手……
谈彩右半边脸已经麻木了,两个耳朵充满的都是嗡嗡的蜂鸣声,眼前的景物晃来晃去,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啊啊!她的身份不是郡主吗?为什么会被这样打?比自己在青楼里打杂的时候挨的打疼多了……
“谁让你自称遥儿的?”萧容空没有留恋的从她身边走过,背影冷酷至极,“冒牌货就要有冒牌货的自觉,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敢杀你。”
谈彩和香儿俱是惊出一身冷汗,这……这还是试探吗?抑或者是这晋王真的知道我们是冒充的?要请示主人吗?可是主人说过非到万不得已不许找他,